王敢当推开窗,手紧抓着窗户,脚踩着楼层间的凸起水泥层向隔壁的窗户爬去,我急忙钻出窗户,紧跟着他,只见身后探出一人来,这人正是这旅馆的老板。
那老板恨得咬牙,愤声道“到嘴的鸭子飞了!”
王敢当同比往日胖了许多,伸手矫健如常,只片刻的功夫,手一抓隔壁的窗户,脚一点,翻进了隔壁的屋里,我跟着也翻了进去。
屋里那三人听到声响,齐齐扭头看来,眼中露出惊诧之色。
三人中为首一人愣了良久,一下跪倒在地,给王敢当磕了个响头。
我见眼前这一幕,心中一惊,这人是把王敢当认作是神了还是什么,怎么什么都不说就给他磕了个头?
其它两人见那人磕头,忙不迭的跪下身,一人磕了一个。
我下意识的看向王敢当,见他面无表情。
为首的那人跪在地上,似是王敢当不发话不敢起身一般,拱手作揖,恭敬道“大师兄,不知这么多年来你去了何处?你可知老祖一直惦念着你,派人出去寻你多年,都寻不到你!”
大师兄?
我心中一惊,那人称呼王敢当为大师兄,他口中的老祖自然是何老鬼,我怎样都没敢想王敢当竟会是何老鬼的大徒弟,这倒难怪他对何老鬼的事那样了解。可这样一来,我像是一头送入虎口中的小绵羊,等着被宰杀的命运。
王敢当冷声回着,“我早就不是他的徒弟了,这些年来他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早就觉得厌恶,今日回来就是为了同他划清师徒界限,让他日后不要再打搅我的生活!”
我听得此话,悬在嗓子眼的心才落下,原来王敢当和何老鬼俩人师徒关系早就断绝,这样说来,他应当是和我站在同一战线的。
为首那人听王敢当这么一说,一时哑言,默声了良久,才开口道“大师兄,此事还是待见过老祖后再做定夺吧!”
王敢当点了下头,让面前三人起身带他去见何老鬼。
为首那人看向我,低声问道“大师兄,这人是?”
王敢当厉声喝着,闲言碎语无需多问。
那人被这么一喝,不敢再问,转身在前带路。
第38章王敢当的身份
走出房间到了一楼,那店老板见我和王敢当二人跟在那三人身后,面露惊色,他怎会不知那三人的身份,不敢多嘴,只是看着我二人。
身前三人将我俩带进一房间内,为首那人对着墙壁念着话,只见得墙壁上豁然显出一扇门,那人打开门,躬身让王敢当和我先进。
走进门,见门后是一条狭长的通道,蜿蜒向下,这通道四壁光滑,两侧石壁上挂着油灯,火光摇曳,将通道照亮,通道顶端不时有水滴下,滴答滴答作响,王敢当走在前,我跟在其后,那三人紧跟着。
又走了许久,有阵阵凉风迎面袭来,又走了数十步,眼前映入空旷之地。
王敢当皱了皱眉,压低声说,要是见到何老鬼千万别开口。
我心中不解,可也知他这样交代是为我好,不再开口问。
王敢当带着我继续向前走去,身后那三人只站在原地,不再往前一步,穿过这片空旷之地,一道朱红色的大门立于面前,这大门上铜锭镶嵌,足九九八十一个,门前静立两人,见是王敢当躬身行礼,将门打开。
一开门,只闻得一阵阵哀嚎声不绝于耳,待门全开时再向内看去,路两侧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刑具,老虎凳,头箍椅……几乎每个刑具上都有一人在受刑罚,刑具侧站着人,身着红袍,头戴红纱,在执刑。
执刑人见到王敢当无不躬身行礼,王敢当却不置一眼,只往前走着,穿过这一片炼狱,有一处宫殿,这宫殿建设的奢华,比起青云宫有过之而无不及。
王敢当行至宫殿前,推开门,烟雾氤氲,透过层层烟气向里看去,见一人端坐在正座之上,品着茶水,细细看去,见这人老迈,似是行将朽木般,脸上满是褶皱。
王敢当拱手作揖,行上一礼,开口道“不孝徒儿拜过师傅!”
我心中一惊,坐在正座之上的就是何老鬼,从没想过他竟然苍老成了这副样子。
何老鬼酌了口茶水,冷声问道“你还知道叫我一声师傅,看来我当初没白救你一命!”
“救命之恩,徒儿哪里敢忘!”王敢当回道,“不过秦川市眼下成了人间炼狱,这一切皆是出自师傅之手,徒儿望师傅及时收手,以免遭天谴。”
“天谴?”何老鬼把茶杯放在桌上,冷哼了声,“我就是天,谁敢谴我?”
这女鬼口气着实不小,只是在秦川市内,她已是只手遮天。
王敢当见何老鬼仍执迷不悟,说道“既然师傅一意孤行,徒儿只好今日同您划分关系,从此恩断义绝!”
何老鬼听得这话,干笑了两声,“我救你性命,教你本领,而今看来还真不如养一条狗来得实在……”他挥了挥手,叹息道“也罢,这秦川市有我弟子千百,不差你这一个,走吧!”
王敢当拱手又作一揖,挺直了腰板,说道“还有一事,还请师傅看在往日的情面上应允。”
何老鬼疑惑一声,喃喃道“只要无关我,但说无妨!”
我听得王敢当这么一说,心知他要提小影的事,可小影被抓来当作筹码,必然是要从陈长安手中得到某件东西,这事关乎何老鬼自身,他怎会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