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罡走近水晶棺,见那光点在棺内,待他刚要定睛看去,那光点似是察觉到些许异样,隐去了光,化作灰黑,任天罡不明缘由,守在一旁等着它再次亮起,可不成想,天际刚出现一道灰白之光,黄河霎时间奔涌而起,如一头洪荒巨兽般,张牙舞抓,以吞噬星空之势袭来,水位不及几吸便淹没那水晶棺,这突如其来的景象让任天罡还未闪出神来,风平浪静,河浪如常。
水位上涨,水晶棺湮没,任天罡也再没探查下去的必要,动身复命,同门早已造谣说他发现那水晶棺中有邪道修习之术,暗自钻研,三人成虎,师尊竟信以为真,任天罡刚到山门前,等候的却是声势浩大的阵法,摆阵的正是——青门老道,任天罡使尽浑身解数从阵法中脱身而出,而青门老道和任天罡二人的梁子就此结下。
任天罡离去师门之后,多年杳无音讯,就连陈长安也不曾想过会在小青村这地儿遇到。
我倒是不关心他们师门之中的恩怨,只是我胸口的痛觉在进山林这两日愈发加重,有时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似是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咙般,眼下任天罡夺走了灵珠,怕是我这条命这次是交代在这儿了……
小影见我一脸愁绪,也能猜到我所想,轻拍了两下我的肩头,眼角弧起一轮新月,淡淡的笑着说“别想太多,这事都是由我而起,就算以命换命,我也要保住你的性命!”
听了这话,我心里也宽慰了许多,相处也有近一月,还没弄清这些事发生的缘由,也不知小影为何来找我,却能从平日之中感受到小影并没有半点恶意,甚至还有些许的关心。
“师兄,除了那灵珠,还有什么能把阴蛊从体内给驱除的?”小影睁着一对儿水汪汪的眼睛看向陈长安,声音急切。
陈长安默声片刻,才缓缓开口道“要说方法也并非没有,只是……”
“只是什么?”小影见陈长安卖着关子,催声问着。
“你确定这么做值吗?”陈长安看向小影,见说完,小影不假思索的点着头,轻叹了一声,说着灵珠是以灵力将我体内的阴蛊根除,而另一种方法则是以阴驱阴。
“以阴驱阴?怎么个驱法?”
阴蛊是以毒物寄生而养出,而若想比此物还阴,就要寻更阴之物,这世上更阴之物便是邪祟,收七只邪祟炼制极阴之药,服下便可驱除阴蛊。只是这邪祟生来歹毒,岂是轻易能捉来的。
“邪祟……”
小影口中呢喃着,眉弓一沉,眸中焦虑之色甚然,说着这么短的时间,去哪儿找寻邪祟。
陈长安说我阴蛊还未扩散全身,至今仍聚集在胸口一处,在半月之内不会危及性命,小影听着话才长舒了口气,问着该去什么地方去找。
“哪里有灾祸,就去哪里找!”陈长安言语冰凉,他本不想让自家师妹趟这趟浑水,可要不让小影去,又难以阻拦,只得摆出一副冷冰冰的态度,而这如若寒冰的外表之下却满是于小影的关怀。
说罢,陈长安不再多说,按着原路往回走。
小影冲我笑了笑,说天无绝人之路,这不就又燃起了生机不是。
我强挤出了个笑,没应声,真不知说她是天真乐观,还是思虑甚少,要是七只邪祟能轻而易举的捉到,陈长安绝不会把灵珠作为首选,不过事已至此,没有它法,不得不死马当成活马医,试上一试。
小影并不想带我随行,毕竟我身上有阴蛊作祟,此行又危险重重,万一再出了什么岔子,也不好解决。
我瞥了瞥走在身前的陈长安,要是将我和他独自留在小洋楼里,还不如直接给我把刀自尽算了,小影见我执意要跟去,也不再说什么,只得应允。
夜深时才又返回小洋楼中,小影一夜未眠,把出行的东西整理好,天一亮就带上我出发,临行时,陈长安交予了小影一葫芦,叮咛着万事要小心。
小影接过葫芦,说让陈长安放心,她降妖的本事还是有的,二人没再多说话,小影便带着我出发了。
此行出发的头一站是s市,这s市离岭北县并不远,坐车仅有半天的车程,s市属一地级市,多条火车线自此交汇,流动人口较大,经济繁荣,城市建设规整有序。
到了s市,小影就近找了个住的地,我怕我俩分房睡,无暇顾及,就开了一间房,小影一夜没睡,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瞌睡极了,进了房间倒头就响起了微微的鼾声,我一时肚饿,见她睡得沉沉的,也没叫醒她,一人下了楼找了间小餐馆填下肚子。
一进餐馆,错了饭点儿,屋里只有俩民工聚在一堆儿喝着酒,脚下放着包裹,看模样像是要远行,我点了份饭,找了个位置坐下。
俩民工喝点儿酒,说话的嗓门极大,其中一秃顶的男人,叼着烟操着一口乡下口音说着他做工的那个工地出了件怪事儿。
另一小青年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也点起了烟,听着那秃顶男人讲着。
因s市市区扩建,大批的外来农民工就来这儿讨生活,这秃顶男人也是其中的一名,他上工的那个工地在市郊区,待遇还算不错,他也想待到冬天,可刚来了几天,这工地就闹起了怪事儿。
工地挖地基时,从地下挖出了一口棺材,要说郊区保不齐建国前是啥地儿,挖出口棺材也没啥大惊小怪的,可一开棺,棺材里只有一黄皮子的皮和一瓷罐,农民工封建迷信,没人敢动这口棺材一下,就叫来了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