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工大多都是淳朴的农民出身,听了此话,一片沉默,略过良久,才有人喊道“俺们凭啥相信恁的话?要是这工地的事儿处理不好,俺们还这辈子不上工了?”
那叫王建民的老板一听这话,双目一瞪,似是也忍受不了这逼问,大喝道“我王建民的人品就是保证,不相干去财务领了工钱滚蛋!”
农民工被大喝得一愣,也有些心慌,这时段个工地都招满了工,再说这个工地待遇啥的倒的确不错,他们也不想轻易丢了饭碗,只得连连说着,“王老板,俺们信恁!”
王建民扫了眼面前的民工,神情不屑,见稳住了人心,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弓起腰来,换了副颜面,恭恭敬敬的打开后座的门,说道“大师,还请下车,帮弟子解决解决这棘手的麻烦!”
从车上下来一人,这人穿青衫,肩头披着一肩搭子,手中拿着一幡,幡上写着“问姻缘,断吉凶”,怎么看也就是一游走在乡下的那种游方术士,靠着观相混口饭吃,可要说这在工地的事儿,也的确不再他能力之内,看来这王建民是一时急慌了神,有病乱投医喽。
这被王建民称为“大师”的男人,一手举着幡子,另一手微微掐指,两目微合,说道“这工地属大凶之地,不宜迁工动土,你这乃是犯了天谴啊!”
“大师……弟子可是诚心要解决这事儿,您看有什么化解的法子没?”王建民本就心慌,听这么一吓唬,更是吓破了胆,慌不迭的催问着。
“这解决的办法嘛……也不是没有,不过……”那术士一话两顿,绕着关子。
王建民纵横生意场多年,自是懂得这话中是何意,连忙从兜里掏出一小沓钱递到那术士手中,笑吟吟的说着,“大师,这微薄的一点儿意思,不成敬意,若是事情办妥,必有重谢!”
那术士接过钱,搭眼一瞧,眸中隐露出些许笑意,不过转瞬又目空一切,不敢表露的太过明显,他收起钱道“既然王老板这么信的过我,那我就耗上我一些功力,为你把这事儿办妥便是。”
“那再好不过,再好不过!”王建民喜上眉梢,连声应着,说罢,王建民便领着那术士朝工地里走去。
我跟小影说要不咱也去瞧瞧这术士到底有啥能耐。
小影抱着膀,轻哼了声,言语不屑道“就这般的江湖术士不看也罢,无非就是骗些钱,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明眼人都能瞧得出那江湖术士就是一钱串子,不过眼下这时倒不得不说是一契机,要是那人解决不掉问题,小影再出手,且别说收服了邪祟,还能大赚上一笔,一举两得,我把想法和小影说了,小影没应允也没拒绝,我便以为是默认了,拉着他跟着看热闹的民工往工地里走去。
工地里因出了这种事儿,停工了已有几天,一片荒凉,王建民在前带着路,一路领至那口棺材发现的地儿,说着快让大师作法,他这工地停工一天就损失几万,他可耽搁不起。
那江湖术士让他莫慌,从肩搭子里驱除一打黄纸,扬天便撒下,口中念叨着,“冤有头,债有主,既然已死,还请安息!”话说罢,他从肩搭子里又掏出一张道符,纵身一跳,跳入那坑之中,将道符燃起,转了圈,又废了好大的气力从坑里爬了出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长舒了口气,似是耗费了许多体力,“王老板,我刚施展了我毕生绝学,耗费了大半的精气,才将这妖物镇住,它日后也不敢再作怪了!”
王建民满面狐疑,却也不敢说半个“不”,呵呵的赔着笑,说着,“真是有劳大师了,还望大师赏个脸去舍下小酌两杯,以表谢意!”
“这倒是不必了,贫道云游四海,粗茶淡饭惯了,刚又几近耗尽了精气,着实要好好休养一番!”江湖术士一口回绝着,他又哪儿敢去赴王建民的宴,收了钱就得赶快脱身,要是再生了什么怪事,钱赚不到,保不准还讨顿打。
王建民见留不住,也不再强留,冲着身后一打扮妖娆的女子招了招手,让她去财务那儿提些钱来给大师,那女子点了点头,便要前去,还没转身。
“不知大师师承何门,竟有如此高深的道行?”这话是小影说出来的,一张口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小影倒并不慌乱,耸了耸肩,一副我就是问问,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呢?
那江湖术士听闻此话,脸色极其难看,一时哑口,不知如何回答,王建民见是一年纪轻轻,容貌俏丽的姑娘,也不想为难,索性就退了一步,站在江湖术士的身后,不发一言。
江湖术士被责难到,连声责问着王建民道“王老板,我可是你请来的座上宾,你手底下的人就这样质问我,你这做老板的也不说句话?”
王建民打着哈哈道“大师,这姑娘不是我的员工,我也管不住啊……”
这回答着实把那江湖术士给气得半死,可眼下又不能栽了面子,强硬着头皮回着,“本道自青风观而来,无师自通,修得这降妖伏魔之本领,云游天下,惩恶扬善,以积善功。”
小影冷笑了声,“以积善功?就用这种骗钱的手段积善功?你可知你这样会害了人命?”
“骗钱?”王建民一听钱,两眼乍射出精光,瞪得圆鼓鼓的盯着身前的江湖术士。
江湖术士面色一沉,怕事暴露,连连解释着,“王老板,这一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的话,你竟然也信以为真,我将钱退予你,日后倘若再有祸事上身,我也冷眼旁观,绝不伸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