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君站在身旁,似是看出了我的难处,走到我身旁,轻声说着“不必担心我,要是阳气浓了,我就先附身在那个胖子的肉身中,躲上一阵!”
王敢当听得这话,面露惧色,慌不迭的向后躲着,“我刚才只是开开玩笑,犯不着真要了我的命吧?”
要是婉君附身在王敢当的肉身之中,一个肉身之中同时两个魂魄,一个精魂,一个阴魂,这样一来,阴阳不容,只有强的一方能够压制住另一方,王敢当的道行尚浅,远不及婉君,这样一来,王敢当保不准就会丢了性命。
我见已到了这千年受刑尸的藏身之地,莫不如就进去探出上一番,就算千年受刑尸和道傀再怎么厉害,无非和一个傀儡无异,要是见势不妙就往外逃,量它们轻易也追不上我们,我下定决心,说着“走!咱们到那洞穴中看看!”
“咱真要进去?里面可全都是道傀,进去就等于九死一生,能不能逃得出来还说不准呢?”王敢当听到我的话,焦虑的劝着我。
婉君轻哼了声,说道“你要是不去,没有人强迫你!”说完,婉君挽过我的胳膊,这般的动作令我感觉别扭,婉君微微笑着,侧头靠在我的肩头,“他不去,咱俩去!”说着,婉君拉着我就朝着山顶走去,我回头瞥向一眼王敢当,见他嘟囔着什么,双手抱着膀子,站在原地不动,丝毫没有半点要跟着我和婉君一起要进洞的意思。
婉君见我时不时的就回头看上一眼王敢当,轻叹了声,说“此行保不齐就丢了性命,他不愿意来就算了,我会保护好你的!”
婉君说得在理,王敢当毕竟是个凡人,换做是谁在权衡间都会选择保命为先,我没有去责怪王敢当,不再去回头看他,和婉君两人径直走向山顶。
果然不出我和婉君的所料,山顶之上有一地洞,走到这地洞口处时,只闻得地洞之中传出一股浓浓的血腥的气味,其中参杂着腐败的恶臭,这扑鼻而来的恶臭,使得我胃内一阵翻江倒海,一个劲儿的干呕。
婉君微微皱着眉头,说这洞里传出这么浓的血腥的气味和尸体腐烂的气息,这洞里绝对有大量的死尸,肯定是一养尸池。
听到“养尸池”三个字,我心头一紧,提到养尸池,我脑中浮现出的就是杨和昌,难不成他真的依照道门古书之中建成了养尸池,而且以尸体炼尸,弄出了这么多的道傀?
婉君见我只盯着洞穴,不吭声,说先进洞里看看情况再说。
我点了点头,跟在婉君的身后,纵身跳入洞中,这洞穴纵向不深,仅有两米来高,脚一落地,婉君用妖术造出一个光源来,这个光源把洞穴通道照的通亮,借着光源微弱的光看去,后脊梁骨处直觉得凉气刺骨,这洞穴通道的四壁之上满是血迹斑斑,格外触目惊心。
婉君缓缓的挪移着步子,朝着洞穴的深处走去,又行了许久,隐隐听闻到铁锤凿击的声响,婉君回过头来,压低着声音,嘱咐道“千万要小心!”
我点了下头,屏住了呼吸又往深处走,又行了十几步,见得洞口之处有火光摇曳,我和婉君两人藏在洞口后,探出头去朝外看着,只见得有上百张石床,那石床之上遍躺着尸体,地下聚积着滩滩血泊,而每张石床旁都站立着一人,那人挥动着手中的铁锤砸击着石床上的尸体,一直往复的重复着相同的动作。
再向远处拢起一堆火焰的地方看去,火焰之后有一张偌大的石椅子,那把石椅尤为气派,石椅上端坐一人,这人披着披风,肩上围着一貂绒,在其两旁,赫然站立着两个千年受刑尸,不动不摇,如同两名守卫般,只静立在那人身旁。
婉君细细的打量着那坐在石椅上的人,自言自语嘀咕着“我在邪道之中已有数年之久,从未见过这个人,这人到底是谁呢?”
我没有去搭话,只静静的看着坐在石椅上的人,这时只见那个已成了道傀的老头走到那人面前,俯首跪地,磕上一头,隐隐能听到老头开口说道“禀告主人,新一批尸肉已炼成,即将投入养尸池中淬炼!”
那男人闻得此话,仰头大笑两声,笑声回荡在这地洞之内,久久不绝,“好!不枉我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待养尸池真正淬炼七百七十七具尸肉时,就是我称霸三界之时!”
这一声话落,那石床旁的人纷纷跪地磕头,齐声呼喊道“主人霸业,千秋万代!”
婉君觉得势头不妙,推着我往后退,可婉君才往后一退步,脚一下子踩到了一块碎石,将这块碎石踹下了洞口之下,一声响声,我的心咯噔一声,婉君也意识到自己这个不小心要酿成大错,坐在石椅上的人听到声响,大喝了声“谁?”
话声刚落,我只听闻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心中暗自叫糟,要是这些道傀追上来,八成也要被做成道傀,我加快了脚步,疾步往山洞外退,婉君在身后催声道“快走!他们要追上来了!”
我无暇去应声,逃命般的往外跑,可就在刚到入口时,见得洞口之处一黑,“噗通”一声从地洞口又跳进了几个道傀,我挥动着手,运转着体内的真气,想把这些道傀吓退,可这些道傀似是根本不知还怕是怎么一回事,拼了命的扑来。
婉君用妖术勉强击退了两个道傀,眉头紧锁,叫糟道“我身上的妖术像是遭到了封印一样,施展不出来啊!”
婉君这话一说出口,我觉得她妖术无法施展出和这通道中的血迹有关,不过此时顾不得我多想,一批一批的道傀紧紧的将我二人夹在了中间,一时难以逃脱,只得被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