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嘴里拼命清洗,但怎么也洗不够,觉得里里外外脏透了。
担心服务员过来开门,夏知瑶不得不关上水龙头,抽了一张纸巾擦嘴。
程北谦站在她身旁,同时抽了一张纸擦拭自己,偏头睨了她一眼。
见她满脸涨红,扯嘴道:“下次不要当着我的面吐。”
那缕粘腻的腥味挥之不去,呛得她胃部一阵抽搐。
生怕他下次让她吞下去,夏知瑶隐忍地攥紧拳头,选择忍气吞声保持沉默。
程北谦收拾整洁,脸上寻不到一丝情欲痕迹,即便在最亢奋的时候,他脸上情绪也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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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知瑶重新回到交流会大厅,包里手机响了好几次,全是薛泽霖的来电。
薛泽霖率先在人群中看到夏知瑶,持着酒杯踏来。
“夏小姐,一直没找到你,你刚才去哪了?”
大厅衣香鬓影,跟她离开时一样热闹,这里光鲜亮丽,即便她把自己收拾的体面,还是涌出难堪的剥离感。
察觉薛泽霖靠近,夏知瑶第一时间用拳抵住了嘴后退,嘴里檀腥味重,距离近了很容易被人闻出来。
“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先走了,再见。”
说完看也不看薛泽霖转身匆匆离开。
薛泽霖的合伙人刚跟一位同行聊完,凑过来打趣:“你得罪人家了?怎么看见你躲这么远?”
薛泽霖也一头雾水,看着夏知瑶离去的背影,复盘了一下今晚的情景。
“难道真是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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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知瑶从论坛中心出来,不用再面对程北谦的施压,那份压抑变形的耻辱无处排解无人排解。
凭着一股子破罐子破摔的愤怒没回京纽酒店,而是回了风华里。
一打开家门,跟刚从卧室出来准备倒水喝的聂丽娟打了个照面。
“这么晚怎么回来了?”
聂丽娟手里端着一杯温水,看清她身上的礼服,笑着问:“参加晚宴了?”
“嗯。”
趁着聂丽娟还没靠过来,夏知瑶提着裙摆,掩下脸上的僵硬,笑靥如花地说:“今晚我在家里住,身上一股酒味,我先去洗澡。”
不等聂丽娟拉着她聊天,飞快回到自己房间冲进了浴室。
屋子跟她走前一样,聂丽娟每天都给她收拾得很干净。
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像甩掉了沉重龟壳,露出里面脆弱伤痕累累的皮肉。
夏知瑶蛮狠地脱掉晚礼服,人站在淋浴花洒下方,疯狂搓洗自己的嘴。
药膏、漱口水、清新剂,不知清洗多少遍,她还是能闻到属于程北谦的味道。
恶心、厌恶、自厌。
那股哽在胃里的翻江倒海再次坚持不住,汹涌往外喷。
她湿淋淋趴在马桶边,呜咽地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