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住山先生给丈夫帮很多忙是在那之后。在杂志上报道他。给他招揽上等工作也都在那之后。……我觉得佐山先生是同情丈夫的现状,出于友情,才帮助他的,心中十分感激。现在仍是这种心清。
&ldo;确实,就从那时候起,丈夫心情开朗起来,情绪也正常了。刚才说过,这次情绪反常,是因为接受了不能胜任的工作。我根本没想到他的烦恼与枝村幸子有关。&rdo;
冈野正一对核材幸子的态度越来越不像话,具体地说有哪‐‐佐山道夫的证言:
&ldo;幸子对我说,她同情冈野,原因是,他是我的朋友;比起我来他非常不幸;他诚实、懦弱。她说过要帮助他,尽力地帮他。冈野君认为她的好意具有特殊的含意,于是有时半夜造访幸子的房间,有时把她约到外面。这我已经说过。
&ldo;我曾打算提醒他注意,可是又想,一发表同幸子的婚约,他就死心了,再说我直接提醒他也难以启齿。可是没想到效果却适得其反,发表了婚约,冈野反倒认为是被幸子骗了。我也说过,我好不容易为他揽到了工作,可他扔下工作不干却热衷于责备幸子。他好像精神不大正常。他自作多情,总以为幸子爱着自己,所以认为是被抛弃了,头脑发昏。
&ldo;冈野君逼迫幸子立即同我解除婚约,并要幸子同自己结婚。幸子说,你不是有妻子吗?他说,我马上就同妻子散伙,同她离婚,所以,你必须解除同佐山的婚约。
&ldo;我们的婚期已定在6月20日,日子越来越近了,幸子根本不愿解除婚约。冈野说,既然如此,自己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有生以来只有过这一次爱,要为自己的爱献身。我非常担心,以为给他找到好工作也许情况会有好转,便四处为他兜揽生意。可是后来他又哭丧着脸对幸子说,不愿自己一个人死,要逼幸子一起情死。
&ldo;于是我想,这下必须认真解决这一问题了。就在这时,幸子出了这事,真是遗憾。听说冈野君否认是他杀死了幸子,是真的吗?他说他进屋时幸子已被杀死,可是又没有强盗入室的迹象,我觉得冈野君强逼情死,自己胆怯了,故意狡辩。哦,我不想说对朋友不利的话,只是听幸子说过这些事,便如实地说出我的感想。&rdo;
‐冈野说他离开幸子的房间,立刻在8点25分左右给你打过一次,你接到过电话吗?
&ldo;接到过,确实是5月29日晚上8点25分左右。&rdo;佐山道夫作证说,&ldo;我在青山美容室自己的房间里,当时有一位女客来访,正同她谈话。我离开桌子去加咖啡的当儿,电话铃响了。那位女客看到我没空儿,就替我接了。女客告诉我说:佐山先生,您的电话,对方没报姓名。我想现在谁还打电话来,于是看了一下表。8点25分大概过了一两分钟。
&ldo;我拿起话筒,喂喂两声。不知为什么,对方一声不吭。我以为是电话机坏了,又喂喂两声。对方一句话也没说便挂断了电话。所以,我不知道是不是冈野打来的。
那位女客说,接电话的时候,开始听到过硬币落下的响声,说明是从公共电话上打来的。&rdo;
‐冈野正一说,在公共电话里听到那个人说话的声音时,曾自我介绍说是冈野,是这样吗?
&ldo;那位女客说没听到对方的名字,我拿起听筒时,也不知是谁打来的。&rdo;
‐冈野正一说,那位女客亲昵地说:&ldo;道夫,电话!&rdo;他觉得那女人同你关系亲密,不便在电话里同你说话。
&ldo;没有的事。那个女人是位出色的杂志记者,当时她为了报道我的美容室,在向我采访,是下午6点半左右来的,正准备回去呢?&rdo;
‐她叫什么名字?
&ldo;周刊杂志的福地藤子。枝村幸子以前曾在《女性回廊》当过编辑,她是幸子的朋友。经幸子介绍,我也认识她。她是个颇有见地的人。当时我正同她谈店里的情况。幸子也知道这事;而且,幸子曾经向福地藤子介绍过冈野,请她在杂志上报道他,所以他才有点名气的。
&ldo;如上所述,福地藤子是一位颇有学识的女性,因此绝众不会使用&lso;道夫,电话&rso;这种不礼貌的语言。接过电话之后,福地又待了30分钟左右,便同我一起吃饭去了。
‐这么说,你29日下午6点半至9点左右,一直同福地藤子在青山的店里谈话,是吗?
&ldo;是的。我的店下午7点打烊,福地是打烊前来的。店里的雇员差不多都在7点半左右下班。&rdo;
福地藤子的证言:
&ldo;哪个电话是我在佐山的店里同往山谈话的时候打来的。我下午6点半去访问佐山,交谈了两个半小时,当时正谈了一半,就是8点25分左右。我刚拿起听筒,便听到挡的一声硬币声响,随即一个男人问,佐山君在吗?我问,你是谁?对方没报姓名就说,叫住山接电话。我以为是佐山的朋友,就喊正在远处加咖啡的佐山过来接。佐山拿起听筒,喂喂地喊了两声,对方好像没说话。佐山说了声奇怪呀,接着可能就被挂断了。我问,怎么回事?他说,大概是朋友打电话来找我喝酒,又突然改变了主意。
&ldo;我接电话,不会亲昵地说&lso;道夫,电话&rso;的。同佐山认识时间不长,是枝村幸子从中介绍的。枝村与佐山的关系和婚约我当然知道,我不会称他&lso;道夫&rso;的。
我在工作中深深地懂得一个编辑应有的礼节,同现在的年轻人不一样,我毕竟是过来的人。那可能是冈野心情激动产生错觉了吧。
&ldo;我认识冈野也是核材介绍的。其实不是介绍,而是枝村请我在周刊杂志上宣扬这位设计家。看枝村的面子,我答应了,因为我做的是同枝村一样的编辑工作,同她相处得也很好。她辞掉《女性回廊》的工作,以及辞职之后,很多事都来同我商量。
&ldo;冈野好像为人正直,胆小懦弱。我在工作中经常接触形形色色的人物,所以一眼就看出来了。我凭直感觉得,冈野似乎对枝村怀有某种感情。这样的人容易冲动。
&ldo;枝村把冈野推荐给我,说是受佐山之托。我想既是这样,也不好推辞,便去采访冈野,写了一篇小报道。冈野的才能和实力我并不了解,可以说是相信枝村和佐山的介绍,为他吹喇叭抬轿子吧。于是,冈野一下成了知名人物。
&ldo;冈野喜出望外,对我感激不尽。他欣喜若狂,简直要发疯了。我觉得一个久居人下的下层人得到出名的机会,那样高兴也不难理解。事后才知道,冈野生性就具有那种狂热性。&rdo;
‐什么意思?
&ldo;我把冈野的欣喜告诉了枝村,于是她说,是吗?他爱激动,好狂热。说着又现出愁容满面的样子。我想,她也该高兴的呀,心里不由得感到纳闷。后来有一天,我见到枝村时对她说,同佐山的婚期快到了,你既忙碌又高兴吧?枝村说,本来应该高兴,可是却有许多烦恼。我问,怎么了?于是她像要消除顾虑似地连连摇头说,嗯,没什么。也许是与冈野有关,当时我要是再往下问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