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皮微微撩着,目光被敛在镜片下,过了几分钟,才又开口,转开了话题:“你这么来了,你妈妈那怎么解释?”
酒店里面比外面热很多,贺厘的围巾本来就不厚,围巾取下来,露出来她白皙的脖颈。
贺厘跟付屿进了酒店房间,才回他刚才的问题:“她要是问——”
付屿刚从玄关拿出来拖鞋,他半伏着身子放鞋,听见贺厘的话手上动作一顿,先抬去看贺厘。
“我就说我来陪我男朋友。”
又过了两三秒,面前的人直起身子。
付屿微微向前,将贺厘揽进怀里。贺厘想说自己还没有换鞋,脖颈处温热的感觉让她的话全卡在喉咙里。
他们脸贴着脸。
付屿温热的呼吸落在贺厘的脖颈处,半响,贺厘才听见一句谢谢,轻到让她怀疑是不是自己产生了错觉。
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有一会了。
从他们的位置往落地窗的方向看过去可以看到为了庆祝新的一年到来而升起来的烟花。
但是没有那天晚上的盛大。
两个人一时之间都没有说话,只剩浅浅的呼吸声。但一如那个冬天那个没有人的黑夜,只不过这次换了个称呼,付屿听见贺厘说:“付屿,新年快乐。”
他喉头干涩,喉结动了动:“贺厘,新年快乐。”
……
贺厘有些茫然地睁开眼睛,看着身周陌生的环境了半天楞,才缓过神。
吻是谁先开始的在记忆里已经不甚清楚,只记得后半段她被一双滚烫的手紧紧扣住腰。贺厘收回思绪。
盯着自己微微还能看出点红痕的手了会呆。
虽然确实没什么别的奇怪的感觉,但贺厘还是现在洗了个手才洗漱。
手机打开,界面还停留在她和妈妈的聊天记录上。
昨天晚上贺厘匆匆给妈妈完消息,说有点事不回去了。
最新消息是今天早上五点妈妈过来的。
[你没在酒店去哪了?]
贺厘:“……”
贺厘退出去,现还有两个未接来电。
贺厘还没想好说辞,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洗漱完了出来吃早饭。”
付屿的嗓音不自觉地柔和。
昨天晚上的部分记忆涌入脑海里,贺厘手一抖,手机差点掉下去。她扯了张洗脸巾擦了擦脸,抬起眼皮,透过镜子和付屿视线相撞了两秒。
早餐是直接送上来的。
贺厘没什么胃口,只拿了片面包敷衍地啃了两口,视线还停留在手机聊天框,有些头疼怎么妈妈解释。
付屿看着贺厘心不在焉地样子,默不作声了两秒,又迟疑着往过又看了一眼。等了一会,见贺厘依然一直盯着手机,状似无意道:“什么事情,很着急吗?我能帮上忙吗?”
贺厘:“……”
贺厘把手机屏幕对着桌面扣下去,捧着杯子喝了一小口牛奶,有些艰难地又咽下去两口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