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街道尾端居民楼尽头的时候,眼前出现一排三层高的房子。
一道高墙和铁门,拦住了我。
门头上沾着几个掉色的字,仙桃东城区第三人民医院。
下方的铁门上,挂着一个木牌,上边儿是印刷的字,写着本医院已经搬迁至东城区迎宾街道。
我眯着眼睛,明白了过来。
这是一个医院旧址。
那人选这么个地方,更让我警觉万分。
我拿出来手机,拨通了之前那个电话号码。
一阵铃声后,电话接通了。
没等他说话,我低声说了句:“我来了,你人呢?”
“呵呵,我看见你来了。”阴冷的话音入耳。
我眼皮微跳,视线第一瞬间,看向了铁门内的那排三层楼房,这一排房子少说三十米,只是窗户都黑漆漆的,数量又多,我不知道他躲在哪儿看我。
“我按照约定来了,放了殷莺,既然是蒋家的事情,是我的事情,不要牵连无辜。”我压着心头的怒气,低声又道。
那人却没回答我,反倒是阴翳的说,让我进门上楼,右转去三楼最尾端的房间,到那儿了,自然能看到我想看到的人。
说到这里,电话啪嗒一声就被挂断。
我脸色却阴晴不定。
可我也差不多料到了,他不会那么轻易的放人。
他是想杀我的,殷莺是筹码。
他怎么可能直接不要筹码?
收起手机,我取出分尸刀握在手中,推开了铁门。
吱吱呀呀的声响,告诉我这里年久失修。
进了院内,我就闻到一股股难闻的药水味儿,那些味道好似渗进了墙体,即便是医院搬迁,都挥散不去。
余光能看到院墙上有很多抓挠的痕迹,院头更有铁丝网,是要阻拦人翻出去。
我从左侧的楼梯走进去,缓步上了楼。
啪嗒的轻响,过道的声控灯亮了。
节能灯光线太暗,楼梯墙角的绿色逃生标识,让人心头多了几分沉重。
上楼途中,我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一些断断续续的话。
“张嘴,舌头伸出来,我看看你牙齿里面。”这声音很严厉。
另一个声音则很胆怯,说他吃了,真吃了……
骤然间,又是一声惨叫传来。
灯,啪嗒一下灭了……
骤然的黑暗,让我攥紧了手里的分尸刀。
我在原地停驻了半晌,眼睛适应了月光,视线才总算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