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现在不恨我?&rdo;
&ldo;这话应该我问你。&rdo;
&ldo;你……那么说你原谅我了?&rdo;
&ldo;这话也应该我问你。&rdo;
他本想对她说:&ldo;不,我不要你做我的妻子了!我不想改变命运已对我们决
定了的安排。&rdo;但他说不出想说的话,因为他还爱她。
多少日子以来,他希望从记忆中抹去她的影子,从心中摈除她以前占据的位
置,却办不到。多少日子里他一直在猜测着她的生活,幸福?还是不幸?后悔了
?还是陶醉在新婚燕尔中?
&ldo;你……变了。&rdo;
&ldo;我自己知道。&rdo;
&ldo;他……对你好吗?&rdo;
&ldo;你为什么不问问我顶替你返城后是怎么熬过来的?&rdo;
&ldo;……&rdo;
他避开了她的目光。现在他不必详问便可以想象到,城市在她返城后的那些
日子里,曾怎样地像她那没人味的后妈一样冷落过她,抛弃过她,欺负过她,凌
辱过她,虐待过她,逼迫她做出了违反她良心的抉择。如果他早能想象到这些就
好了!为什么应该想象到的却没有想象到?这是他欠她的良心债。彼此偿还,彼
此抵消吧!
他又说:&ldo;我已经有正式工作了。&rdo;
她苦笑了一下:&ldo;我很高兴,你能够养活我了。&rdo;
她脸上却一点高兴的表情也没有。
他们的心都想要向对方靠拢一些,但他们互相都感到那么陌生了,而且都无
法掩饰这一点。
&ldo;我妈妈和我妹妹常念叨起你,我一直对她们隐瞒着你的……
情况。&ldo;
&ldo;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因此而感谢你吗?&rdo;
&ldo;不,我的意思是,她们见了你心情会很快乐的……&rdo;
&ldo;你为什么不问问我的心情怎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