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奇装异服、剪成奇特的发型、染了一头金发或红发的年轻人,开始慢慢聚集起来。有个年轻女孩子从地下楼的雷鬼俱乐部的楼梯走上来,刚好被我撞见。
这个女孩子身材瘦小,染了一头金发又剪得很短,穿了一件破好几个洞的丹宁裤、骷髅头图案的背心,外搭短袖的皮革外套。
在我看得入迷的时候,被一阵激烈的喇叭声正面攻击。这时的我差点撞上出租车,于是慌忙地跳下脚踏车闪到一旁,等出租车走掉……,结果和一个在雷鬼俱乐部前向我这边看的女孩子四目相交了一下。
我心里喃喃自语着:她是丽丝琦,本名是芦泽律希。国一认识她的时候,看起来是个乖巧安静的女孩。吃定这一点的男孩子老是欺负她,在上工艺课的时候还在她的版画上恶作剧地乱涂鸦。最后她终于发怒,拿着雕刻刀指向他们的时候,刚好被老师撞见,所以只有她被老师责备。我和田宝还到教职员办公室去帮她辩护,说她是无辜的,那也是我们为什么后来会变成好朋友的契机。也因为这样,有危险意思的&ldo;risky&rdo;加上她本名(律希:ritsuki),后来就被叫做&ldo;risuki&rdo;丽丝琦。或许是她自己本身的个性使然,就像她的小名一样,所表现出来的言行举止愈来愈像个坏女孩。
不过在国中毕业的时候,她的头发都还是黑色及肩,丹宁裤也没有破洞,而且t恤的图案也都是胜利手势之类的……。
丽丝琦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不过因为她一直凝视我这边,而且目光也都没有转移,所以一定是发现我了。不过,在这种地方能聊些什么?一切发生得太突然,顿时一阵辞穷。光是站在原地不发一语,胸口就感到沉痛。
我装作很急忙的样子,把脚放在脚踏车的踏板上。尽管如此,我还是想要向她表示:&ldo;丽丝琦,我们现在还是朋友喔!&rdo;,对着她微微地挥了一下手。不过这个时候有个男的叫住她,脸就转过去了。
我的手空虚的垂下,放到脚踏车的握把上。
我回到住宅区,试着什么都不想,开始准备晚餐。在炒肉和青菜的时候手不小心碰触到平底锅的边缘,有点烫伤。
一边冰敷起了水泡的右手食指及中指,一边想着这应该是个报应。
隔天,看着贴在我右手两只手指头上的ok绷,被同班同学一问之下,我回答:&ldo;这是玩大人危险男女关系的恶果呀!&rdo;对于丹绪,我回她只是轻微的烫伤,并没跟她提到丽丝琦的事。
丹绪又问我:&ldo;今天还是一样要去田宝念的髙中吗?&rdo;,在我迟疑的时候,午饭时间到了,基摩打来给我。
听他说他有几个朋友是念北区的升学学校,还帮我用简讯问有没有人认识叫做&ldo;井出野辰耶&rdo;的人。而且马上有很多人回复,这些人各在不同的情况下认识迪诺这个人,所以我想他应该是个风云人物吧!
井出野辰耶虽然大我一岁,不过因为他留级所以现在还是高二。
关于他奇特的故事有很多,比如说会只穿一件短裤在下着雪的校园里跑来跑去、把坏掉的厨余剩菜放进制服口袋里来学校、用黑色的布盖住眼睛上课、午餐时间在商店出一万块买下所有的面包、要不然就是把午餐时间发配的药罐茶换成泥巴水,让同班同学误喝下去。
他是从去年,也就是刚升二年级的时候,言行举止开始变得很怪异的,而且也被学校盯了好多次,还因为药罐茶换泥巴水事件被停学处分。
不过听说他的学业成绩一向很优秀,一年级的时候还排名在全国前几名内。只是因为出席天数不足而被决定留级处分,想说他会变得比较乖一点,但没想到上个月在自家的庭院里搭帐篷绝食,不管周围的人怎么劝他都没用,最后终于昏倒被送到医院去。医院里的一位医生,是告诉我情报的同学的父亲,所以他被送去医院的事应该不会有错。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刚好就是我和他相遇的时候。
我用简讯问基摩:&ldo;现在他情况怎么样了?还有去学校吗?&rdo;基摩回复虽然他好像出院了,但好像还是没有去学校上课。
我又问他知不知道迪诺家地址。但基摩犹豫地回我说:&ldo;我是知道啦,可是……。&rdo;跟我一起看简讯的丹绪也对我说:&ldo;妳知道地址后,该不会真的想跑去找他吧?&rdo;
&ldo;当然是要去见他啊!要不然我花费了那么多苦心干嘛啊?&rdo;
&ldo;可是他好像是个很过分的家伙耶!妳确定跟他见面没问题吗?&rdo;
&ldo;……在医院时的他给我的印象是有点怪,但并不让我觉得他是个坏蛋。&rdo;
&ldo;故意把面包自己全买下来,又害人喝下泥巴水,还不够可恶啊?&rdo;
丹绪想要说的我都懂,但就我和他相遇时的感觉来说,我觉得虽然他表面上看起来很惹人厌,但其实并没有要攻击他人的动机。
&ldo;反正我会去确认他本人是否真如我们想象的一样。如果情况危急的话我会马上回来的啦!&rdo;
我请基摩告诉我迪诺的地址。丹绪说如果是明天的话,她可以陪我一起去,但被我拒绝了,于是下课后我就自己一个人过去了。
迪诺的家在北区靠西边的地方,是在一个结合战火下残存的大房子所构成的高级住宅区内,私底下大家都称它为久远之丘。住在这里的都是以前战前时期的地主或投资家、营建业、出租大楼业或金融业等业主,或自己开业的医师、律师,不然就是县议员等知名人士或有钱人家,即使现在已经是第二代,大部份的家庭都还是做着相同的职业,大致身处相同地位,过着同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