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去不仅夏云的高烧好不了,她自己也说不准会染病。
医者向来都把生死健康放在伦理廉耻之外,更何况这方圆百里的别说人了,连个鬼影子都见不到一个,再加上二人同为女子,从小便纠缠在一起,乔安月毫不犹豫地凑到夏云跟前扒了自己跟对方的外衫,正准备再接再厉解开中衣的系带时却冷不丁地被夏云的手一按!
&ldo;什么人!&rdo;夏云突然睁开的眼里尚且还有没有收去的警觉,身体本能的反应让她毫不犹豫地下一刻锁住了乔安月的喉咙,等她渐渐反应过来的时候,猎豹似的锐利转瞬间化作了惊诧和讶异,&ldo;……月儿?你……干什么?&rdo;
她的视线落在某人准备解衣服的手上。
乔安月面不改色心不跳,把夏云伸出来的手轻而易举地扒到一旁,言简意赅道:&ldo;治病。&rdo;
&ldo;啊……哦……&rdo;夏云这才意识到自己锁住乔安月的爪子半分力道也没有,干巴巴地应道:&ldo;我自己来,自己来。&rdo;
乔安月毋庸置疑地点点头,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夏云。
夏云情不自禁地摸摸鼻子,准备让某人的视线往旁边挪一点,刚开了个口:&ldo;那个……&rdo;
&ldo;快点。&rdo;乔安月及时打断了夏云的话,一本正经,&ldo;别磨蹭。&rdo;
夏云被她冷不丁地一吓,手一抖,立马干脆利落地解开系带。
素白色的中衣从肩头开始滑落,半敞着,依稀可以窥见里面的束胸布条,小麦色的皮肤在橙黄的火光下不甚分明,很好地遮掩了从里到外泛出的红晕。
……肯定是热病闹的。
夏云强作镇定,安慰着自己。
&ldo;行了,背过身去。&rdo;乔安月按住夏云下滑的衣衫,看着刚好露出的肩胛骨,里边三根金针被她钉得挺深,只冒出了半寸不到的尾针。
&ldo;忍着点。&rdo;乔安月双指并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封住了夏云背上的几处大穴,手指游龙似地顺着夏云的经脉上下一推,那三根金针突然猛烈地抖动起来。
夏云咬紧牙关,控制住自己的肌肉不能太过紧张,只觉得太阳穴一突一突地,差点就从齿fèng里流出一丝闷哼!
金针是卡在骨头fèng里的,露出来的尾针长度不足以让人直接拔出来,只能用内力顺着经脉从四面八方施压把金针给一点点地逼出来。稍不留神金针在后退的过程中就会瞄准漏fèng往压力小的地方钻‐‐万一力道给的不均匀,整根针扁平地没入经脉更为难办。
万一碰上一个难以控制自己身体的患者,因为疼痛而让身体乱动或者过于紧绷,想要让针不走弯路地退出更是难上加难!
所幸夏云深知这一点,愣是岿然不动于山,整个后背更是不带有丝毫的戒备‐‐如果忽略掉她在自己下嘴唇上咬破的一排牙印,恐怕真的要让旁人以为这人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过了许久,夏云迷迷糊糊地终于听见乔安月在背后说了一句&ldo;好了&rdo;,然后把便感觉到一股冰凉的液体顺着伤口冲了下来。
&ldo;这附近什么都没有,暂且先用水先冲下,回头弄了药糙再处理。&rdo;乔安月解释的声音随后而至,夏云点点头,随即听到&ldo;兹拉&rdo;一声,是布料撕破的声音。
她费解地回头,刚刚瞥见乔安月的把自己的中衣袖子扯了一截撕成干净的布条‐‐因着靠火堆近,这一小块早就干透了‐‐便被乔安月呵斥道:&ldo;把头转过去。这样子不好包扎。&rdo;
&ldo;哦。&rdo;
夏云迟迟顿了一声,乖乖地让布条缠住自己的伤口,不多时便听乔安月平稳的声音响起:&ldo;行了,把中衣穿好,过来把热水喝了,烤烤火暖暖身子。哦对了,看着点鱼,别让它烤焦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