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她颜华因为这个举动,侥幸活了下来。
她还记得自己和颜冲被沉渊阁的人发现时,那只刚刚离了枝头,背离火海的鸟。
是母亲最讨厌的杜鹃。
……这座宫里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可这杜鹃却像灭不绝的东西,总是在眼前晃悠。
这里的人走不出去,可是鸟……凭何有来去自在的权力?
颜华嗤笑了一下,摇摇头,脑子里奏折上的表章不断在脑子里回放。
‐‐陛下已年逾二十,当以家国社稷为重。
社、稷。
过几日,便是花朝节了。
这群人心里在想些什么,颜华心知肚明。
她还没死呢,就操心这么久之后的事情了。
颜华深吸一口气,手里的茶盏轻轻颤动,不过仅一瞬,便恢复了平静。
大步走回书案,颜华眯着眼睛,拿朱笔轻飘飘在亲临花朝节的提议上批了个&ldo;可&rdo;字。
刚一提笔,窗外那只鸟却像没长眼睛似得冲了进来,扑棱着翅膀,径自打翻了书案上的茶杯‐‐浅褐色的茶渍把那未干的墨迹弄得模糊一片。
&ldo;……滴成枝上花。&rdo;颜华不知为何,又想起了这句诗。
也罢也罢。
人走不了,何必为难天地自在的灵物。
杜鹃丝毫没有自觉地从窗户口飞了出去,颜华重新坐下来,托腮看着没了鸟踪的天空。
回头……把宫内的鸟笼子都撤了吧。
颜华忽而无端地开心起来,嘴角荡着丝微微的笑意。
惹人厌的东西,就别在眼前晃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想着还是有人提,就写写吧。其他的没人说,那番外就告一段落了。有缘下本再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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