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庭是一个很有儒家名仕风度的中年男人,双目粲然有神,五官端正,笑起来是恰到好处的亲近。
无忧跟着管家含笑走进来,直接到:“花二哥,我是秦无忧,初次见面,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说着秦无忧让身后跟着的仆从送上礼物。
“无忧。”花满楼走过来问:“你怎么来了?”
“接你回家。”无忧笑着道:“我怕你们兄弟许久未见,聊的太过开心,就不回去了。”
花满楼红着脸,带着幸福的笑容道:“我当然会回去。”
花二哥看着花满楼一脸幸福的样子,意味深长的撇了一眼,然后打开无忧送的礼物。
是一套毛衣毛裤,羊毛毡的十二生肖摆件,和一瓶珍巧阁里,时常断货,供不应求的香水。
比起明显给女人和孩子的礼物,花二哥显然更重视毛衣,他一边招呼秦无忧坐,一边抚摸着毛衣毛裤,然后又闻了闻味道,才有些不可思议的道:“这真的是羊毛所做?”
时下羊毛基本上都是扔了,或者连皮子一起炮制了坐皮褥子,实在没人用羊毛做东西。
“这套是羊绒所做。”无忧一边在桌子的遮挡下拉住花满楼的手,一边回答花二哥道:“羊绒是细毛羊产的绒拧成线做的成衣,比羊毛更柔软保暖。漠北一代是粗毛羊,羊毛制成的衣服会略粗糙,穿起来有点扎人,不过当成中衣穿并不妨事。
羊毛衣更轻薄,更保暖,关键是做法简单,羊毛每年又都可以剪,价格低廉。比棉衣要暖和轻便。”
无忧看着显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的花二哥道:“我曾见许多百姓,一到冬天因为没有御寒的衣物,而冻死我寒舍之内,也有的人家,一大家子就只一件御寒的衣物,冬日里需要出门,一件衣服轮换着穿,实在可怜。
富贵人家御寒手段颇多,棉花,蝉丝,木炭,地龙皆能御寒,毛衣也不过是穿个新鲜,可对贫苦人家来说就太重要了。
只需要几个铜板,只要家中女人聪明勤快些,买些毛线回去,自己就可以织毛衣。”
花二哥显然一脸的动容,他抚摸着毛衣,就好像在摸着珍宝。
“好,好,好!”花二哥一连道了三个好,才不确定的问“当真只需要几文钱?”
“只是买毛线的话,和花满楼身材差不多的男子,差点的毛线,八文钱就够了,而且毛衣还能拆成毛线,日后再加毛线织成新的毛衣。”
无忧越说,花二哥的眼睛越亮,他已经想到了很多,比如军需方面每年都是一大笔开支,棉衣薄了不抗冻,棉衣厚了又行动不便,且开销太大,国库没那么多银子。但是如果毛衣真的这么保暖的话。
花二哥看着一直盯着秦无忧的花满楼,随着无忧的话,眼中满是骄傲和崇拜的七弟,他从心里接受了秦无忧这个弟媳,将七童交给她,他放心。既然是一家人,他也就不再客套,直接到:“弟妹容我去试下毛衣。”
听到花二哥的话,无忧的笑更灿烂了,她也亲昵的道:“二哥客气了。”
如今正是四月,京城虽然也暖了,夜晚还是有些寒凉,衣服里总还是要穿层薄袄子的。
花二哥告辞去更衣了,剩花满楼和秦无忧坐在暖阁里。
花满楼紧紧握住秦无忧的手,丰沛的感情充斥在他的心间,让他甚至有些无措。他将无忧抱在怀里道:“你怎么这么优秀?我甚至怀疑,这是一场我的梦,我从未拥有过你,一旦醒来,你就不见了。”
无忧笑着咬了咬他的手指道:“疼吗?”
“疼。”
“那就不是梦。”无忧道。
“无忧,你们那里的女子都这么厉害的吗?”花满楼好奇的问。
“比你们这里的自然是要厉害许多的,毕竟我们那里,女子拥有和男子同样的读书,就业,选举,科考的权利。比起依靠男人来获取生存资源,依靠自己的能力更让人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