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何情依旧是一脸淡然:“姆妈不让我吃麻辣的,你的好意心领。”
孙朝阳:“清汤锅,蘸料自己配。”
何情继续说:“姆妈说了,不明来路的东西不好乱吃的,怕伤了嗓子,影响艺术生命。”
孙朝阳笑道:“你妈管得真紧,当你是三岁小孩子,我请你吃的是来历不明的东西吗?”
何情不说话,表情分明是在说,对,就是来路不明。
这已经很不客气了,孙朝阳很冒火,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旅馆房间里生着火,很暖和,何情本来就是个“火娃”今天只穿了一件衬衣,扣子都绷紧了。孙朝阳忽然发现,在这片令人局促的沉默中你看我我看你实在不像话,很容易让人误解。就把目光挪开去看屋里其他东西。只见,何情和何妈妈房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摆了好几盆水仙,都开出了白白黄黄的花儿。另外,何情还买了只梅瓶,里面插着腊梅花儿。从花儿的缝隙看出去,远处是故宫的红墙黄瓦,天空湛蓝。
两人不说话实在难受,孙朝阳很郁闷,也很气恼,半天才站起来,嘀咕道:“你也知道,我虽然喜欢交朋友,但平时请客吃饭都是在外面下馆子,怕的就是麻烦。现在不是买房了吗,得在家里吃,不然就没意义了。家宴你懂吧,来的客人都是我最好的朋友,要处一辈子的。你不去就算了,割席,必须割席。”
他转身就要走,忽然,何情喊了一声:“站住!”
孙朝阳指着自己的鼻子:“你叫我?”
何情忽然红了脸:“真的是处一辈子?”
孙朝阳:“废话,一辈子的……”
不等他把“兄弟”二字说出口,何情突然摆手:“别说,说了就不灵了,我去!”
“你怎么骂人呢?”孙朝阳:“好,明天晚上六点,我家,记得准时到,叫上咱妈。”
何情郑重点头:“天上下刀子我去,天上打大雷我也去。”
“说什么胡话,十冬腊月打什么雷扯什么霍闪?”孙朝阳突然又想起一事,从包里掏出那条红围巾:“洗干净了,还给你。”
何情静静地看着他:“我改主意了,不去了,姆妈说不能吃来历不明的东西。现在,孙朝阳,请你离开!”
她伸出手指着房门。
孙朝阳:“咦,你怎么说变就变。”
“出去,立刻,现在,马上。”
孙朝阳狼狈地被人赶了出来,心中越发气愤:这什么跟什么呀,女人,你的名字就是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