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汶:“不像话,不像话。我看这高仿的文笔也不错,文章也有质感,应该出自专业作家之手,冒同道的名,太不体面,国家应该管管。”
孙朝阳:“有先生这句话就够了。”
张先生在旁边笑道:“这事又和我们家老沈有什么关系呀?”
孙朝阳:“沈先生,张先生,这事我了解过,冒牌《文化苦旅》的出版方是一家混合体制的小出版社,名字叫小花伞出版社,社长笔名莽流,为了这本书,他把户口簿上的名字都改成了孙三石。现在好了,人家本名孙三石,我本名孙朝阳,反成了冒牌货。我听人说,莽流是沈先生的弟子,想来核实一下情况,得罪得罪。”
沈从汶疑惑:“莽流这人我没什么印象,记不得了。”
张先生插嘴,说了一个人的名字,道,那人以前在沈先生门下做过课题,莽流是他的弟子,说起来也是一家人。
孙朝阳:“原来莽流是先生的外门弟子。”
沈从汶大怒,一拍沙发扶手:“丢人现眼,此等恶劣行径绝对不能姑息,朝阳同志,这事我管了。”
孙朝阳站起身:“谢谢沈先生,谢谢张先生,给你们添麻烦了。”
沈从汶行政级别高,家里是装了电话的,就留了号码,让孙朝阳过几天打过来听结果。
从沈家出来,木呐兴冲冲地说:“朝阳,太好了,有从汶先生出面,这事应该能成。实话跟你说吧,我很崇拜沈先生,今天托你的福,总算看到他了。”
孙朝阳却眉头紧锁:“事情进行得这么顺利,我心里怎么有点不踏实呢?”
木呐:“你想多了。我先起一卦。”
说罢,就拉着孙朝阳蹲院子的水泥地上,将三枚铜钱朝地上一扔,发出欢呼:“上上大吉祥。”
正在这个时候,冤家路窄,他们就看到莽流从外面进院。
莽流不但不惧,反笑嘻嘻地跑过来给二人散烟:“孙三石,木呐,你们怎么来这里了,你们蹲这里,是来拉屎的吧?嗨,我才是孙三石,自己跟自己打什么招呼啊?孙朝阳,你是来找我祖师爷告状的吧?”
孙朝阳起身,似笑非笑:“你猜。”
木呐戟指莽流:“流氓,等着被逐出师门身败名裂吧!”
莽流:“呵呵,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说罢,昂然上了楼。
回去路上,孙朝阳一路都皱着眉头。
到杂志社后,他迟疑片刻:“老木,你再起一卦吧。”
三枚铜钱扔桌上,木呐用力地抓头:“卦象变了,大凶之兆。这怎么回事啊,才半小时不到。匪夷所思,匪夷所思。”
他实在太用力,抠得头皮屑漫天飞舞。
孙朝阳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老木你是什么发质,干性还是油性,我送你两瓶进口洗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