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王香芹不会读心术,可温氏这副如同被雷劈了一般的表情,实在是让她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不要存在侥幸心理了,明显温氏不是刚来的,而是站在门口好一会儿了。
事实就是如此,温氏倒不是想听壁角,仅仅是单纯的被王香芹的歌声给震住了。
&ldo;那个……大嫂,事情是这样的。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养猪吗?还一口气养那么多猪?那是因为我知道一个秘方,不传之秘哦,我告诉了你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啊!&rdo;
温氏猛的回神,下意识的道:&ldo;什么秘方?&rdo;
&ldo;就是啊,得每天给猪们唱山歌,这样猪的心情就会好起来,心情一好就胃口大开,吃得多了身子骨就壮实了,不单多长肉还不生病。&rdo;王香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她也是真的没办法,毕竟这是每天都要做的任务,而且还是个循环任务,只要她的猪舍里有三到五个月的猪,系统就会自动开启这个任务。
当然,任何任务都不是强制性的,王香芹可以无视。可这么一来,她就失去了她最大的优势,跟普通农户养猪又有什么区别呢?
两害取其轻,唱山歌就唱山歌呗!
王香芹还火速的回忆了一下方才唱的山歌里的歌词,确定没有出格或者不符合当下情况的词儿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可她不知道的是,温氏根本就没有听清楚后续的歌词,而是只听了前面就被震住了。而且吧,她唱的歌词是不出格,却相当得洗脑。
温氏脑内无限循环的那句&ldo;大山的子孙哟&rdo;,又听到王香芹一脸严肃认真的解释,狐疑了一下后,探出头去看猪栏后头的猪们。
还真别说,这些猪吃得可真香呢,知道的说它们在吃猪食,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吃啥山珍海味呢。再就是,哪怕没看到猪们的表情,温氏也能从它们的肢体动作里清晰的感受到,那发自内心深处的愉悦之情。
好像是挺快乐幸福的?
回想起去年朱母养的那两头猪,肥是挺肥的,就是终日里蔫不拉几的,没事儿就瘫在猪圈里晒太阳睡大觉,看着就蠢得可以。再仔细想想自己出嫁前,娘家也养过猪,似乎情况都差不多,猪们要么浑身上下透着不高兴和懒散,要么就索性凶巴巴的。
似乎别人养的猪确实没王香芹养的那么活泼开朗??
温氏还是太年轻了,轻信了王香芹的话,尽管还是觉得对着猪唱山歌挺傻的,可那是为了让猪更快的长大长肥,那就可以理解了。
最终,温氏还是离开了,没说为了啥事儿过来的,因为惊吓被安抚住了,她这一时半会儿的也确实想不起过来干哈来的。
经了这个事儿后,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温氏看王香芹的眼神都透着一股子纠结的意味。还有另外一个后遗症,她不是老朱家的长媳吗?朱母平时喊她温氏,其他妯娌们都是喊她大嫂的。每当有人喊&ldo;大嫂&rdo;时,温氏的脑内就忍不住开启了自动循环。
大、大、大山的子孙哟哟哟哟哟!!
……
自打入夏以后,老朱家的人就发现打了水井以后,生活确实方便了不少。要知道,就算先前村子里到处都是水源,可离得到底不是那么近,再说了,那些是公用的井水,有时候碰巧了,能有好些人堵在井边上,排着队轮流打水。这要是不急着用水倒是无所谓,可一旦有急用,就特别容易上火。再就是,自家有了水井以后,就可以将瓜果啥的往水桶里一放,搁在井水冰着,回头提上来吃时,那叫一个冰爽舒坦。
今年,因为二郎和三郎没外出打零工,家里干活的人多了,朱母就让多收拾出了一亩地,专门种些瓜果蔬菜。要知道,种粮食容易,也就春耕和秋收忙活点儿,平常只需要浇点儿水就成。因为秀水村多溪水,浇水方便得很。可要是种菜就麻烦多了,时不时的就得有人归整,还要防虫害,累倒是不算太累,就是繁琐得很。
以前老朱家就一个不大的小菜园子,一贯都是二嫂在管着的。从开春后,朱母就将菜园子的事情,包括挪出来种菜的那亩地,也都交给了二郎管着。二郎干活利索,往往小半日就干活了,闲下来的时间他全耗在了山上,跟一群小孩崽子一起打猪草,当然四郎也在。
三郎也不得闲,他得帮着做午饭,本来这事儿是三嫂的事儿,可她做饭太难吃了,跟王香芹简直不分上下,三郎怕媳妇被娘骂,就索性接过了这档子事儿。还真别说,三郎做饭哪怕谈不上有多好吃,起码比三嫂做得强多了。
四郎的主要任务是打猪草和收猪草,王香芹给了他一匣子的铜板,让他在村里收猪草。最早,因为王香芹养的小猪崽子还太小了,哪怕胃口再开,也吃不了多少的,朱家隔房几个半大小子打的猪草就够用了。后来,小猪猪们越长越壮实,猪草的消耗也越来越夸张,这活儿就慢慢的传开了,如今可不止朱家隔房,村子里不少孩子都愿意赚这个钱。
乡下地头来钱难,小孩子就更难了,可如今只要上山打个半天猪草,回头就能看到现钱。秀水村离镇子又不算远,再说附近也常有赶集的,花个几文钱就能买上一大块麦芽糖了,慢慢吃能甜一整天嘴呢。
五郎也没闲着,他主要还是跟大郎一起忙活庄稼地,当然朱父和其他人也跟着一道儿浇水施肥。累是累的,可盘算着今年比往年入账不少,再加上朱母越来越大方,家里的饭桌上常能见到荤腥,朱家男丁们那叫一个乐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