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要提那些已经可以称之为正常的疼痛,灼热之类的感受了。那个时候才六岁的白宁贤,又怎么可能轻易忘记连成年人都不一定能够承受的那些事情呢?
所以,那个时候他才立志要当一名大夫的。
失去继承权的事情,其实白宁贤在那个时候就知道了。不过小时候对那些所谓的财富没有任何的概念,而现在
想想在这短短的两年中他所看到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白宁贤更觉得那些财富根本就是一种麻烦。
&ldo;就让白斛姑姑发愁吧!&rdo;白宁贤灿烂地笑了起来,&ldo;其实,白斛姑姑还是对我们很好的,她只是……&rdo;微微耸肩,白宁贤笑了:&ldo;喜欢用这种倔强的样子掩饰自己而已,其实,我曾经看到过她哭……&rdo;
哭……
白斛?
宁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云梓轩,见对方也是一副不能相信的样子,忍不住跟着苦笑了一下。
其实,白斛关心她这件事情,从昨天在产房中发生的一切宁云就能感受到。
只是……
她有时候的强势真的让人很难接受。
&ldo;好像是因为父亲的缘故吧?也许那个时候父亲就知道自己随时都有可能会死,所以才借着给我治病解毒的借口顺便跟姑姑说了那些所谓的遗产的事情。&rdo;
白宁贤叹息了一声,&ldo;那个时候,我偷偷去山上温泉想要洗掉身上那些又麻又痒的糙药的时候,看到她坐在湖边偷偷地哭……很伤心的样子。其实,我害怕见到姑姑,主要是因为当时看到了她肯定不愿意让任何人看到的一面……&rdo;
白斛那个时候哭,应该是为了自己的弟弟难过吧?
虽然在知道白斛的存在,还有她强大的实力之后,宁云有些不谅解她为什么没有在白家遇难的时候出现,反而一直到事情都解决了才用这种长辈的高姿态出现,可是现在想想,白斛作为一个妹妹,应该比她这个根本就只是占据了白宁云的身体的&ldo;女儿&rdo;更加伤心吧?
在面对白青山的死亡的时候,她应该是最平静的那个人才对。
而白斛……只怕是从十年前就感觉到恐惧、害怕、伤心,还有无能为力的悲哀了吧?
想到这些,宁云心中略微有些自责,觉得自己对待白斛的态度有些太过于生硬了。
房间里面安静了一会儿,白宁贤这才起身道:&ldo;听说昨天师父就来了这边,我还是先过去看看他吧。虽然现在是一家人,是我三姐夫了,可是也不能太失礼了。&rdo;
等到白宁贤离开了房间,云梓轩这才算是第一次真正的开口。
&ldo;云儿,有关姑姑的事情,你怎么说?&rdo;
说起来,白家还算是这几家中最幸运的了,不但有儿有女活下来,甚至还有一个长辈。
想到自己一个人艰难地成长,在酷暑和严寒中练武,还要挂心着自己的妹妹到底怎么样了……
其实有一个长辈也是不错的感受,只要她不要那么霸道。
有关白青山留下来的遗产的问题,似乎就因为这个被搁浅了,到了宝宝洗三那天,白斛甚至没有说什么只是作为长辈给了宝宝足够的祝福,然后就再没有提过这件事情。
也是因为这样,他们的关系才算是缓和了过来。
而洗三之后,宝宝的肤色慢慢正常了起来,本来有些皱巴巴的皮肤也舒展开口,看起来可爱极了。
虽然宁云还是小心地留意着不让白斛和宝宝有过多的相处,不过也不能拒绝成为姑奶奶的白斛疼爱自己孙子辈的孩子。
而且,最重要的是,坐月子的生活让宁云快要抓狂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坐月子的时候竟然不能洗澡不能洗头发,甚至只能擦擦脸。
这已经是五月间了,天气虽然没有到最热的时候,不过也差不多了。开始三四天宁云还能忍受,可是到了第五天,脑袋上又油又痒的感觉就让宁云抓狂起来。
而这个时候,白斛及时出现,提供了一种类似于干洗粉的东西让细心的妙石帮宁云洗了头。
那一份绿色的粉末状东西彻底化解了宁云和白斛之间的小别扭。毕竟,她们的体内流着一样的血,是亲人。
时间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度过,因为有了白斛提供的一些东西,宁云还算是顺利的度过了坐月子的这一个月,等到满月酒的时候,她痛痛快快地洗了澡,连着换了两桶水,然后才神清气慡地换上了一身干干净净地白色衣服出了耳房,看向了趴在摇篮旁看着宝宝的青烟,露出了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