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挑来挑去,选出件藕荷色白底印花的窄袖襦衫,浅色散花的云烟裙,再用月白色织锦腰带束着,更显得那纤腰盈盈一握。
不只是用心挑了衣裳换上,还让春桃给她挽了好几个发髻。
“小姐,这个您也不喜欢吗?”
天没亮就被叫起来,愣是忙活了两个时辰的春桃非常纳闷,难道今日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她身为小姐的贴身婢女,妆发的手艺自是没得说,方才那几个发髻,全都是当下最受欢迎追捧的,可小姐还是不满意,她也有些疲乏了。
“你盘的这几个发髻都过于隆重刻意,还是我自己来吧。”鹤婉恣希望把最美的一面呈现在凌白面前,但又别扭的不愿他看出自己的用心和在意。
墨玉般的青丝,最后在鹤婉恣手里只看似随意的绾起一半,也并未用华丽的配饰,只点缀着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
江楼月看不懂鹤婉恣的小心思,只觉得她整个人都透着股温柔雅致的美。
“原来见情郎是这么累的事,为了更好看,一坐就是几个时辰。”
鹤婉恣自然不愿承认,“什么情郎,休要胡言,保持仪态是贵女应有的品格,往日我也如此。”
“你就嘴硬吧,我治不了你的口是心非,但你的情郎凌白能治你。”江楼月打趣她。
鹤婉恣还想辩驳几句,身侧有赞叹响起。
“姐姐今日好美。”
是凌白,他说着捋过鹤婉恣垂坠的一缕发丝,拿在指尖把玩。
鹤婉恣的脸不自觉就红了,躲过他闷声道:“不要说奇奇怪怪的话,还有,别总是叫我姐姐。”
不过是在府上住过一段日子,且那时年纪还小,叫她姐姐倒也无碍,可现在还是这般叫,实在太过别扭。
“不叫姐姐,那能叫小娘子吗?”凌白的目光在鹤婉恣身上从上至下扫视一遍,诚恳道,“姐姐的发髻和十指丹寇确实都很合适,还有口脂的色泽,都显得姐姐格外温柔可人,赞上一句是应当。”
鹤婉恣辩不过他,干脆转了话头:“你今日要带我去哪?”
“在你八岁那年,我带你放过一次纸鸢,但飞起来没多久便断了线,之后因为腿,也一直没能弥补,今日想带你再放一次。”
说起这个,鹤婉恣望着身姿如玉,比她要高出近两个脑袋的凌白,问出心里的疑惑,“你的腿什么时候好的?”
不等凌白答话,她又追上一句。
“你是妖怪,从树上摔下来,真能把腿摔断吗?”
江楼月见这傻孩子总算开了窍,有点担心凌白单纯无害的形象还能不能维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