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婉恣哪能睡得着,黑暗里什么也看不见,但她还是瞪着眼睛。
温热的掌心覆盖在眼睑上,她骤然想起儿时凌白摔断腿的那晚,担心他害怕,陪着第一次睡在同张塌上,她紧张的瞪着眼怎么也睡不着,那时也是凌白用手掌覆住她的眼睛,她便悠悠睡去。
这般想着,鹤婉恣已有了困意。
凌白张开眸子,在暗夜里定定瞧着窝在怀里清浅呼吸,已经睡熟的可人儿,微低头依依不舍亲了亲额头。
鹤婉恣醒的时候,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被吓了一大跳,凌白那张清隽的俊脸就恨不得贴在她面前,定定瞧着。
揉了揉眼睛,她稍稍往后退,“你盯着我做什么?”
现在和小时候比,还是有很多不一样的,那时候睡醒发现自己流哈喇子都不觉尴尬,现在她只恨不得捂住脸,不敢让凌白看见她没洗漱的样子。
“姐姐好看啊,怎么也看不够。”凌白说着凑过来轻轻亲了亲她的鼻尖,然后又往下准备吻上去。
鹤婉恣吓得慌忙抬手捂住嘴,瓮声嘟囔:“我还没漱口呢!”
“那也要亲。”凌白去捉她的手,鹤婉恣死命捂着不愿松开,他便打趣,“别说是没漱口我不嫌弃,姐姐就是吃下一整碗大蒜,我也不会嫌弃。”
鹤婉恣被握住手腕压在两侧,眼睁睁看着那张好看到让人失神的脸亲了下来,“唔——”
柔软清甜弥漫,她忍不住睁大眼。
啊啊啊,她还没有漱口,凌白怎么能亲的下去!
她自己都嫌弃自己,凌白却偏偏还卷着她的舌头发出啧啧轻响。
放开鹤婉恣的时候,她眼里浸润着诱人的水汽,引得凌白忍不住又支棱起来。
鹤婉恣也感受到了,有点紧张。
“别怕,它不会胡乱咬人。”凌白笑了笑,起身穿衣,“姐姐早间想吃什么?”
“你还要继续留在这里?”鹤婉恣惊讶,没记错的话,父亲说过今日是梁督都下聘礼的日子。
“姐姐想赶我走吗?”凌白回身拉起鹤婉恣,帮她穿上繁复的衣衫,“别担心,只要我不愿意,他们就看不见我。”
“可是——”
可是今日聘礼就要送到府上来了,父亲必定会叫她过去一同清点,难道要凌白亲见这些?
实在过于残忍,鹤婉恣将心一横,接着道:“我今日便去同父亲说,这门亲事我绝不会答应。”
凌白捏了捏她的脸,“我知道,鹤之丘早年偏爱你弟弟,也明白他待你更看重的是价值,可不管他再怎么不好,也是你的父亲,同他对立,到头来吃亏的只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