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觉得冤屈死了,从小到大她收了东西的,除了凌白还能有谁?
这么显而易见的答案,他居然能醋成那样?
往日里不是聪颖的一塌糊涂吗,现在就这智商?居然还咬她!
她气闷着哒哒快步往前走,凌白冷着脸跟在后面,脑子里越想越投入,他觉着光是毁了东西还不够,定要把送姐姐东西的人也找出来狠狠教训一顿才行。
一人一妖皆带着气性回了院子,鹤婉恣从床榻边一个隐秘的柜子里拿出一个不大的箱子,径直当着凌白的面打开来。
箱子边缘和铜锁上能看出褪色的痕迹,应是经常打开摩挲所留下来的,随着缓缓轻响,光亮一点点照进去。
凌白鎏金色的瞳孔微缩,一丝笑意从嘴角溢开,越来越上扬,最后忍不住彻底笑开来,“原来姐姐把儿时送的东西,全都珍藏起来了啊。”
原来姐姐想要的东西,就是他送的。
显而易见的答案,为什么他刚才没想到?
他居然还跟姐姐置气,凶巴巴咬了她。
鹤婉恣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竹蜻蜓,嘴唇依旧有点痛,但看到这一箱东西,她的气就彻底消下去了。
凌白是陡然闯进她生命里最亮眼的那道光。
枯燥压抑又无力反抗的生活,没有丝毫趣味的日子,是凌白带给她欢笑,也是凌白给了她童年。
凌白走后,她便总是拿出这些东西看啊看,想象凌白在她身边陪她玩闹时的样子。
即便走过孩童期,她不再需要这些东西了,也依旧把它们视若珍宝,偶尔还是会拿出来看一看,想念着已经越来越记不大清楚,却又越来越深刻印进心里的人。
“凌白,你要向我道歉。”鹤婉恣睨他,“初次见你,你还是小兽模样,那次直接将我的手给咬出了血,今日你又咬我。”
凌白看她被咬过的唇,有点肿,抬指轻轻触过去,见她想躲,沉了声,“别动。”
鹤婉恣便乖乖不动了,指尖上有一股微凉的气息,触碰到唇上又疼又麻的地方,很舒服,她惊奇,“这样就好了?”
凌白将手移向脸颊,轻轻摩挲,“姐姐,对不起。”
现今一想,他觉得自己真的错了,错的离谱。
姐姐对他的感情,其实比他想象中的要厚重得多,可笑他七年前竟然还以为姐姐讨厌他,为此恨恨的化明为暗,避而不见。
简直是太傻了。
鹤婉恣仍细细看着箱子里的东西,有些感怀,以前那几年总是拿着把玩,睹物思人的时候,她从没想过还能再见到凌白。
也没想到生命里最绚烂的瑰宝,还能失而复得。
只是这样想一想,她就格外珍惜,不愿再失去,“今日你还是留下来陪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