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抓住万昊袍子边角的手指骤然收紧:&ldo;你别去找爹,没用的。&rdo;
&ldo;没用?&rdo;万昊愣了一下,终于仔细看了眼自家姐姐,发现她双目红肿得厉害,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透,一张脸惨白惨白的,看起来整个人都不好的样子,瞬间急了:&ldo;姐,你怎么了?&rdo;
万怀珊摇头,只道了一句:&ldo;去我那儿说吧。&rdo;随即就晕了过去。
&ldo;姐?!姐!&rdo;
……
万乔仍在书房里,继续处理着公务,刚刚听到有仆役来报,说是万怀珊好像中了暑晕了过去,夫人正往着那边赶去,恐怕没办法陪同他一道用膳了。
眼下待处理的公文只差最后几篇,他稍微停了下笔,揉了揉微酸的手腕,正盘算着要不然过会儿去看看长女,之前她的情绪那么激动,或许是该安抚一下。
也就是这个时候,有门房的下人敲了门,小心翼翼地说,外面有一位姓何的姑娘求见,按理说,没有提前下帖子,是无论如何也见不到相爷的,但那姑娘说自己是万怀珊的好友,硬是求着都要见上一面,万怀珊此刻还昏迷着,不好前去叨扰,最后只好报到了万乔这里来。
姓何的姑娘?
万乔愣了一下,随即就想起了万怀珊之前跑来质问自己的话,姓何的姑娘,何美眉,很容易就将两个人联系起来,十有八九这个何姑娘,就是自己那女儿了。
然而他的眉眼并没有因此而温柔下来一星半点儿,反而冷肃了自己整张脸,硬硬回了两个字:&ldo;不见。&rdo;言罢便又拾起笔来,准备继续处理公文。
那门房战战兢兢应了,又退出去,暗叹一声这姑娘运气不好,碰上了小姐中暑,没进成相府,期间又抬头望了一眼天空,霍然发现原先火辣辣的太阳已被乌云遮没,阳光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弥漫在天地间乌压压的沉闷气息,有风吹来,却并不觉得凉爽,只是让树叶簌簌地响动了一阵,徒增惊悚之感。
&ldo;要下雨了啊。&rdo;他咕哝了一句,匆匆回了相府门口,不失礼貌地告诉何晓晚现在相爷不见客。
何晓晚也不在意,只是一字一句地道:&ldo;那我就等到他见客。&rdo;她想,只要自己等着,左相爷不可能一辈子都不见客吧。
门房的叹了口气,只觉得这姑娘挺倔,劝了几句,见不管用,也没再说什么了。
直到平地一声惊雷响起,乌云翻滚着将整个天空笼罩,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那门房打了一个哈欠,以为这姑娘终于要放弃了,谁知道伸个脑袋一看,却发现何晓晚仍旧站在府门前,低着脑袋一动也不动,仍是不肯离开的样子。
他&ldo;哎&rdo;了一声,又去劝何晓晚:&ldo;姑娘,你先回去吧,这雨这么大,淋了会生病的。&rdo;
何晓晚摇摇头,任凭雨水打湿自己的衣服和头发,还是站在那里等。
也不知道是等了多久,可能很长,也可能就一会儿,终于有人在她身后轻轻叹了口气,一把油纸伞撑在她的头顶上,开口道:&ldo;何晓晚,你这又是发什么疯?&rdo;
何晓晚条件反射地回头去看,却发现正是邰阮,这人仍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一袭白衣恍若世外谪仙,不过出口的话的确不大动人。她闷闷地回答道:&ldo;我要见左相爷。&rdo;
&ldo;你要见左相爷干什么?&rdo;
&ldo;他是我爹。&rdo;
&ldo;……&rdo;
邰阮愣住了,左相爷是何晓晚的亲爹?!开玩笑呢吧!他也不是没有陪过何晓晚考察过那几号奇葩候选人,怎么,连左相爷也是美男子候选人?
&ldo;真的?&rdo;他问。
&ldo;……&rdo;何晓晚点了点头,瓮着声音说话,&ldo;是范长老告诉我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