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逐强说着这话,却才站起身来,目视向果真徐徐退兵的百川城兵将。
“这……”犹似少妇的女子不禁迟疑难言问话道:“我怎知你所言是真是假?又或者是敌军派来的奸细?”
丁逐强无奈苦笑了,但一见受伤倒地的金丝如意鸟,只道:“你有见过愿拿自己生命冒险的奸细吗?再说,就在刚才,倘若我不拼死出手,这岙星城只怕已然被百川城给攻破了,你倒是说说,这是真还是假?”
“这……”这一在丁逐强看来倒也颇有姿色的少妇为之迟疑了,顿了一顿才点头道:“不错,你的确有恩于我岙星城没被攻破城池,但你至少也要告知,你究竟是谁?”
丁逐强微一沉吟,不尽不实回话道:“在下丁逐强,是受了岙星城主之托前来相助,至于你们信不信,待得击退百川城后,等见了岙星城主自有所知。”
“我……我爷爷他还活着?”
然而这次,问话的却不是那一名少女,容颜清秀,娇小玲珑,倒也诱人。
“嗯。”丁逐强只一点头,目光一扫,但只见得,绝大多数都是女兵,还有一些童子兵,不由疑问道:“怎么你们岙星城都只剩女人了吗?”
这一血染衣裳的少妇,一脸凄然的道:“自开战以来,所有能上的男人全都上战场,投身杀敌去了。”
“莫非这便就是所谓的穆桂英挂帅?唉!如此看来,这倒也是。”
丁逐强暗自一声感叹,隐然可以闻见城内一片哀鸿遍野,母哭子丧,妻悲夫亡,好好的一座城池,活生生成了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人间炼狱。
“看这样子,百川城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再来攻城,不知可有医者,将我这只火鸟儿治好后,也好共同御敌。”
一念回神,丁逐强也只得先一步步的来,徐图良计。
这一少妇显然被丁逐强说动了,戒心渐消,客气邀道:“少侠说得极是,就请少侠移步随我来。”
“嗯。”
丁逐强只一点头,抱着金丝如意鸟,在一干侍卫的随行下,径直前往城中城主府邸。
一路之上,丁逐强果真只见街道两旁死气沉沉,冷冷清清,家家户户都悬挂得有白布,更增凄恻。
“天呐!这都是?唉!”
待得这一亲眼所见,丁逐强实难想象岙星城跟百川城所发生的激战有多惨烈,下意识里,不禁联想到自己的国家民族,也将会有此一天吗?
直到进入城主府邸后,一名缺胳膊少腿的中年男子被下人抬了出来,一张脸上更是被长长划过一刀,左眼翻出,显已失明。
“星蕙,便是这名青年男子相助击退百川城攻城吗?”
以此听来,这一残疾男子,消息倒挺灵通。
“娘,娘……”
原来这一少妇名叫星蕙,尚未答话,突只闻见,一名莫约五六岁的小男孩,奔出厅房,叫喊声中,直扑怀里。
被称星蕙的少妇,流露出慈母的怜爱,柔声问道:“虎儿乖不乖?有没有听雷叔叔的话。”
这一乳名叫虎儿的小男孩,点了点头,一脸童真的喊问道:“娘,你还没有把爹爹给接回来吗?”
“很快就会接回来了,很快就会接回来了。”
星蕙语声难掩呜鸣哽咽,别过头去,眼泪簌簌而下。
“少侠请厅内上座。”
这一残疾男子倒也分外客气,显然对丁逐强相助之恩,颇感庆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