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rdo;陈璎珞脸色顿时青白相交,煞是好看。
过了半晌,等下面的人说得差不多,盛帝才开口冷声道:&ldo;安陆!速将这位姑娘送到静澹宫请太医为其诊治。至于裴远,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先以疑犯拿下。&rdo;哼……今天这出闹剧着实精彩,出乎盛帝所料,若是他再不出面,只怕会明日就会闹得满城风雨,街头巷尾人尽皆知。
安陆一向善于揣测圣心,躬身领旨后手掌一挥,示意禁卫军立即动手。&ldo;是!&rdo;
可怜玉贵妃在旁眼睁睁看着禁卫军上前去了裴远佩刀,视做嫌犯,心中焦急万分,语气凄惶替裴远求情,&ldo;皇上!您听臣妾说‐‐&rdo;
一直站在人群里的锦兮却倏然攥住她的手,眼中精光电光般一闪让所有声音消失,低声提醒她道:&ldo;贵妃娘娘!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能开口替裴将军求情!&rdo;
&ldo;可是远儿他……&rdo;裴远的性子别人或许不了解,玉贵妃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即使这件事情或许另有隐情,但是对方既然选择裴远下手,必是吃定他性格耿直,不懂变通,今日若是让人得了手,让玉贵妃如何向裴家交代?
&ldo;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随机应变,且看对方究竟想要什么?&rdo;选在这里下手对方一定不是善茬,既敢陷害裴远,那一定还有后招,万不可在这就慌了手脚。
锦兮的手暗暗加紧力道,脑海中忽然浮现姚纤凝临走前的笑颜,内心如罩阴霾。
方才在场旁观的人数并不算少,经她们一传十十传百的一说很快传遍整座后宫,看热闹的,好奇的蜂拥而至,扎堆似的涌向静澹宫,端看玉贵妃如何自处?
且不说这里是深宫后院,就算是寻常人家,玉贵妃也会避嫌三分;再说此事自有皇上决断,犯不着由她出头落人口舌;三者、经过锦兮的一番劝导,玉贵妃已经冷静下来,从容不变端坐椅上,浑然当自己是个局外人。
盛帝接过宫女端来的茶盏,未喝一口便搁在桌上,开口问:&ldo;王太医,那位崔姑娘情况如何?&rdo;
奉命诊治的太医起身拱手道:&ldo;启禀皇上,崔小姐兴许是受了惊吓,臣已经为她施针先令她安静下来,如今正在睡着。&rdo;
&ldo;皇上!今日臣妇一家受邀入宫没曾想竟遭此羞辱,还请皇上务必要查出真相还小女一个清白,否则这让小女日后还怎么做人呐?&rdo;崔夫人走上前,语气咄咄逼人,看架势非要盛帝给她一个交代不可。
&ldo;崔夫人你放心!此事朕必定会秉公处理,给你家一个公道!&rdo;盛帝神情严肃,不偏不倚的态度让崔氏稍稍心安。
目光未落,盛帝转而也看向跪在一旁的裴远。&ldo;裴远,此事你还有何话说?&rdo;
从一开始,裴远始终露出一副君子坦荡之相,凝视的目光如同雨后天空一澄如洗,眉梢淡淡轻挑,笃定而轻慡的嗓音立时回荡在屋中,&ldo;皇上!裴远行事光明磊落,绝不会作出任何冒犯女子清白之事!&rdo;
在座旁观者有不少是裴远的爱慕者,消息刚一传出时大多数人只觉芳心被狠狠践踏,质问之余,鄙夷妄断的占据多数,暗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裴远看似正人君子实乃色中饿鬼。可这会儿却又忍不住被那人的风采折服,心肝扑通扑通直跳。
孙宜君便红着脸,对陈璎珞小声道:&ldo;我看这裴远行止磊落,不遮不掩定是位君子!要是日后我能得他垂青,就是死也甘愿!&rdo;
&ldo;不害臊!这种话也能说出口!&rdo;陈璎珞嗔怪一句,转而目光却同孙宜君一样放在裴远身上,长久以来她的目标一直都是盛帝,如今入宫之路已经断掉,若能嫁进裴家想来也是不错的选择。
回头再看此案,状告裴远调戏的女子姓崔双名燕宜,其父一直在外地作官,直到四十才得机会调回长安,现居工部侍郎一职。细算起来这崔家三口回京不过寥寥数月,门路有限,对京中门系派别知之甚少,更加不可能是党派之争,借题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