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在做什么?&rdo;陈安珩问。
她眯着眼,慵懒地瘫在躺椅上,贡政给上面铺了被褥,很软很暖和。
&ldo;给你做拐杖。&rdo;
他抬头,停下手里的动作,抹了把汗。
陈安珩歪着脑袋,长发自椅背垂落,头顶被太阳光烤得暖烘烘的。
她扯着漫不经心的语调,&ldo;你还会做拐杖?&rdo;
&ldo;嗯,不难的,简单的木工我都可以。&rdo;
&ldo;哦,挺厉害的。&rdo;
话落,不知道该说什么,陈安珩又无聊了。
山里的时间过得缓慢而悠长。
日常单调而重复。
尤其她行动不便,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是躺在同一个地方发呆,快长草了。
陈安珩有一下没一下地摆弄自己的头发,太长时间没洗头,她总感觉头发油腻腻的,而且一股子难闻的味道。
她皱皱鼻子,说:&ldo;我想洗头。&rdo;
贡政对她向来是有求必应,闻言立刻答:&ldo;等我锯完木头就去给你烧水。&rdo;
&ldo;好。&rdo;
陈安珩抿唇笑了下,弧度清浅,淬光的黑眸像是漩涡,贡政不由自主被吸了进去。
他抬手捂住心脏的位置,此时那里跳动得格外剧烈,完全不受控制。
他脸上的表情不解、疑惑、还有忧愁。
完了,最近这段时间老是出现这样的症状。
他怕不是患上什么怪病了吧。
陈安珩见他动作奇怪表情呆滞,还以为他是突然哪里不舒服了,不禁肃容,笑容尽敛,&ldo;你怎么了?&rdo;
&ldo;没事。&rdo;贡政心不在焉地回答:&ldo;我这就去给你烧水。&rdo;
说完,他不再看陈安珩,扔下锯子就往厨房去了。
贡政提着暖瓶出来。
陈安珩伸了个懒腰,手没放下去,朝向贡政,一副要抱抱的姿态。
她睫毛很长,浓密纤翘,此时微微扑扇着,难得显出几分不符合她气质的软萌乖巧。
贡政见状,愣住,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
陈安珩不满地蹙眉,&ldo;你发什么呆,快抱我过去啊。&rdo;
贡政回过神来,嘴巴抿成一条直线。
他沉默地将陈安珩抱到宽板凳上坐着,然后去里屋取了洗脸盆、毛巾和洗发水来放在木桌上。
&ldo;你要怎么洗?&rdo;他问。
&ldo;还能怎么洗,趴着洗呗。&rdo;
陈安珩不耐烦,她觉得贡政今天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