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发话后,跪在地上的人才敢站起身,都不动声色地剜了王才人一眼。
这王才人当真是一鸣惊人。
席容来时还在担心她不仅留宿养心殿又被晋为美人,今日必是万众瞩目。
结果这王才人就跟赶着急一样帮她挡在枪口上。
席容几人跟着贤妃进了凤栖宫。
皇后已经高坐在宝座上,神色威严,就连皇后身边的女官脸色都不大好。
看向席容后,面色又露出几分笑意:“席美人昨日刚侍寝,皇上让你好生休息,怎的今日就来请安了?”
席容起身恭敬地行礼:“皇上和娘娘怜惜,但臣妾不敢乱了规矩。”
皇后满意一笑:“是个懂事的,还不快扶你们小主起来。”
皇后按惯例赏赐之后,丽妃靠在圈椅上,疲惫着揉着太阳穴。
哲充仪抿了口茶,按列讽道:“昨日并非丽妃姐姐侍寝,丽妃姐姐今日又是怎么了?”
丽妃看了她一眼:“昨晚不知哪儿传来的哭声,害的本宫晚上并未睡好。”
王才人脸色一变,惴惴不安看着丽妃。
德妃接话道:“哦?昨日妹妹也听到了,本宫还以为是睡糊涂了。”
怜修仪掩了下帕子:“姐姐们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印象了,是不是说了……贱人,是她勾走了皇上,不然皇上怎么不来。”
席贵嫔道:“姐姐们这么说,臣妾也听到了点,那一声声小主饶命叫得好生凄惨。”
德妃笑:“连沉静寡言席妹妹都听到了,看来这事是假不了了。”
皇后手搭在宝座上:“你们这一句句的,莫要错怪了哪位妹妹才是。”
“把王才人叫来问一番,不就清楚了吗。”
“还有王才人今日这身衣裳……怎么这般好笑哈哈哈……”
王才人看向众人,皆是嘲笑她的眼神,她又不服软地瞪了众人一眼。
皇后凤眼带了怒色,语气平淡看向王才人:“王才人,你说说,当真有此事。”
王才人战战兢兢从位置上站起来,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娘,娘娘,这绝无此事,许是各位主子们听错了。”
“哦?听错。”德妃将茶盏搁在桌子上,“昨日席美人侍寝,让宫女去请皇上的是谁?咒骂席美人的又是谁?”
王才人颤颤巍巍,讲不出半点话:“这……臣妾……臣妾……”
“哼!”德妃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得了两日宠,王才人便看不清自己是什么东西了。你以下犯上,刚刚在凤栖宫外要掌掴席美人,照你的做派,谁去侍寝你便要打谁了,我们这满宫的妃子都要被你打一顿了。”
王才人连连摆手:“不是……臣妾不敢……是席才人,是她先冒犯臣妾的。”
“够了。”皇后冷冷看了她一眼,“她如今是美人,你以才人之身在凤栖宫外冒犯席美人,穿高位才可用的红色,欺凌宫人,本宫今日便罚你百遍宫规撤下绿头牌以正宫规,什么时候抄完了想清楚了再接着侍寝,今日之后,王才人怎么说也该记住这宫规了。”
“都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