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于秦越当前,以凉也没不好跟褚易多说话。再想到自己是来做会议记录的,于是就只打了个招呼,然后随着他们一起坐下,主动自觉地把笔记本摊在桌上准备随时记录。
褚易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想跟秦越问问是怎么回事,但见秦越完全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便也只好做罢。
他不是怕秦越,两人是在法国相识的好友,一起喝过酒,一起打过架,也一起为学术问题争得过面红耳赤。褚易刚到法国时被偷了全部家当,是秦越助他过了难关。两人相当要好,但褚易还是会在某些时候迫于秦越的气场压力,而不愿去问出心里好奇的问题。就像他可以在家里对夏以凉说不要招惹秦越,但却没有办法当着秦越的面告诉他不要招惹夏以凉。而且他没有立场,不是吗?
三人就座后,秦越跟褚易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有关法国,有关褚易回国后的打算。
以凉就握着纸笔却不知道到底该记些什么。
这些话听起来完全无需什么会议记录吧!她想,这就是两个朋友的私人聚餐,别说会议记录了,就连她坐在这里都觉得有些多余。而且,褚易就坐在身边,总让她有冲动多抬起头看他几眼,可是总裁大人在这里,她却又不敢。
再想想,其实她看不看褚易,跟总裁大人好像也没多大的关系。但也不知道为什么,秦越当前,她总是不敢做这不敢做那,特别是不敢多看褚易。
菜是秦越点的,以凉的面前也放了盘子和刀叉,她却不好意思吃。好不容易得了个两人都不说话的空档,赶紧探过身去小声问秦越:
“秦总,我该记些什么啊?”
秦越看了看她,答:
“你就把今天都吃了什么菜记下来吧!”
“呃……行。”她点头,行,记菜,总裁大人亏你想得出来。
于是,以凉记菜。眼瞅着菜式一道一道端上来,里面的东西她多半都认识,牛扒、虾、汤,还有红酒。她就准备把这些都写在笔记本上,却听见身边服务生在把最后一道菜放上来之后说了句:
“先生,头盘菜和汤都上完了,帮您重复一下,有……”balabalabala,一堆英语文。
以凉懵了。
这说的是神马?一句没听懂。
怎么办?如此看来,如果自己就写猪排红酒之类的,好像不行呢!
偷眼瞅瞅秦越,他又跟褚易聊了起来,看样子是没空搭理她。服务生转身走了,她想了想,只好也跟着起身,冲秦越点了点头,然后追着那服务生就过了去。
“刚才那桌的菜排给我看下吧!”到了服务台,以凉小声地求着服务生,“我得把那些菜都记下来呢!”
很显然,服务生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但话面儿上的还是能听懂,虽然觉得她这样很奇怪,但还是把她们那桌点的餐牌替了过去。
全是英文,以凉擦汗,认真地照葫芦画瓢,不但写好了菜名,还把后面的价钱也都抄了上去。一边抄手一边抖,什么嘛,这是什么东西要九百块?
终于都抄好,再回到座位时,正有另外一个服务生站在桌旁。这回人家说的是中文,她能听懂,对方是在问他们喝些什么。
原来桌上的红酒不过是开胃用的,秦越开了车,自然不能多喝。褚易自己也不好喝酒,于是跟着秦越一起各自叫了别的饮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