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只堵住嘴就好,岂料才一沾上,他就不受控制地撬开了她的唇,做起了那盼望许久的事情。然后,越吻越不受控制,越不受控制那动作就愈加孟浪了一些。席夜枫觉得,他这会儿就似身陷一方沼泽,越陷越深,他对此还甘之如饴,谁叫这周身的沼泽地如同掺了陈年桂花酿一般醇香,叫他恨不得被这香味醉死才好。等到那鼻子口都没到了沼泽地里,他才惊觉呼吸不畅,猛地回过神来,放开了那倍受凌冽的檀口,然后狠狠地大口大口地喘了起来。
洛清鸢好不容易得了空挡,立马撇开脸,软软地靠在他怀里吞吐气息。好在席夜枫这笨蛋吻她的时候忘了用鼻子吸气,不然等他主动放开还不知道啥时候呢,洛清鸢在心里庆幸道。
席夜枫瞧着怀里人红扑扑的小脸,许是方才被自己欺负得很了,眼睛蒙了一层水雾,唇瓣在自己一番用力吮吸下变得润泽晶亮的,此时微张着,大口呼着气,然后紧贴着她的胸脯便因着这大力的呼吸在他胸腔那处一起一伏,那软软的两团就紧贴着他,软得不可思议,似在诱惑他一起伏动般,席夜枫气血噌地一涌,身下变得紧绷起来,喉结咕噜地上下滚动一下。好在洛清鸢没发现他的变化,席夜枫稍稍朝后移了移,特别是身下那处,真个紧绷得要人命,被她发现的话,自己在她眼里兴许就成了禽兽了。
&ldo;鸢儿,对不住,我方才实在是没忍住,你别生气。&rdo;席夜枫忙道歉道,一脸悔意,搂着她的力道亦松了几分。
洛清鸢还未回过气,狠狠瞪了他一眼,继续平缓呼吸。又过了少许,洛清鸢推开他的胳膊,带了一丝怒气,语气发冲道:&ldo;席夜枫,除非我们实打实地定了亲,不然的话,你休要像方才那般对我!&rdo;
那意思是,如果定了亲的话,就可以像方才那样?席夜枫心里激动澎湃起来,身下还未退去的滚烫火热立马又胀大几倍,惊得他忙朝后又挪了挪,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有些愧疚而苦恼地盯着她,&ldo;对不起,鸢儿,我真的是情难自控。我向你担保,定亲以前绝不再像方才那样冒犯你了。&rdo;
洛清鸢见他对自己说这番时讨好意味儿十足,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也就大方地不再多计较。可心里还是有些小九九,以后若真嫁给他了便罢,若嫁不成,今个儿这闷亏吃得可大发了。抛开这件事先不谈,有些账却必须跟他好好算算。
席夜枫瞧着小媳妇那亮堂堂的眼直盯盯地看着他,心里顿觉不妙,趁她开口之际,先一步道:&ldo;鸢儿,关于那鸳鸯扇套的事,我正要跟你解释。当日李管事带着太太的一封书信和你亲手制的扇套给我,只道是洛夫人叫我把信带去京都,根本没说这扇套,我……我就以为这是你亲手给我做的,所以就自个儿收下了。&rdo;席夜枫声音难得的低柔,说这话时还带着一分失落。他以为这扇套是送给他的,结果不是,这能不失落么。
洛清鸢微微怔住,听着那柔柔的音儿,自个儿的心也没出息地跟着软了大半,心里才燃起的战火唰的一下灭了,慢慢垂下脑袋,嗫嚅道:&ldo;我们才认识多久啊,婚事都没个准儿,我干嘛要送你扇套。&rdo;
&ldo;那你方才不是送了我一个?&rdo;席夜枫心情大好地低笑道。
洛清鸢娇娇地哼了一声,&ldo;是你跟我说婚事没问题,我才送与你的。若你方才不说那些话,我就是将这扇套扔了也不会给你!&rdo;想到什么,洛清鸢忙补到,&ldo;你最好不要叫别人晓得这东西是我送你的,还有今日你带我出来的事也不要泄露了,若要父亲和太太知道了,我非得挨板子不可。&rdo;
&ldo;鸢儿,这里是西阳,不是京都。&rdo;席夜枫强调了一句,有些好笑地看着她红晕一直未褪的小脸,连耳根子也是红通通的,像是被染了色的白玉。
&ldo;少拿这句话搪塞我,西阳怎么了,在西阳这种搂搂抱抱的事情就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做了&ldo;别以为我不知晓,就算是成了亲的小夫小妻也只是在街上拉拉小手,哪有像你今个儿这般死死抱住不放的!好在女师傅不会跟太太乱嚼舌根,不然的话,我真要被父亲好大大罚一顿了。&rdo;
&ldo;好好,鸢儿,我错了行不?我保证下次绝不在人多的地方对你动手动脚,也不会叫别人欺负到你,哪怕是未来岳丈大人也不成。&rdo;席夜枫连声道,揉了揉她脑袋。
&ldo;罢了,这件事暂不跟你计较,可我必须弄清另一件事。席夜枫我问你,上回你去知州府的那日晚上,有没有做什么事?&rdo;洛清鸢侧脸斜睨着他问道。
席夜枫心虚地移开目光,眯着眼儿瞅向远处的日头,那日头暖洋洋的,照在身上可真舒服,&ldo;鸢儿,你瞧瞧今日的阳光,真个儿灿烂啊,这糙也比往日绿了不少。鸢儿你肯定不知道,到了秋季,整个大糙原金黄秋波一片,比这还要美上几分,特别是那夕阳照到金黄牧糙上时,天地橙黄一片,美得紧。届时我亲自待你出来看这景色可好?&rdo;席夜枫越说越陶醉。
洛清鸢被他说得心驰神往,也眯着眼看了看悬在半空的日头,&ldo;好,到时候我一定出来瞧瞧。&rdo;
&ldo;鸢儿,时辰不早了,你坐正,我送你回去。&rdo;席夜枫将她偏着的脑袋扶正。
洛清鸢低低嗯了声,双手掌在马背上,时不时摸一把那漂亮的深棕色鬃毛。席夜枫一拉缰绳,破风便调了个身,慢悠悠地往回走,看起来悠闲得紧。
&ldo;席夜枫,你倒是走快点儿啊,照这速度,要等到何时才能跟师傅汇合?&rdo;洛清鸢不满地催促道。
&ldo;鸢儿,这事急不得,破风得先确定好来时的方位,然后才能一点点快起来。你放心,我一定准时送你回去。&rdo;说着说着,左臂就自然地搂住她腰,下巴搁在了她头顶,暖暖的阳光斜射而下,那打在糙地上的影子亦慢悠悠地移动着,马背上的两人似融成了个整体,分不出彼此。两人间似有什么东西在缓缓流动。
&ldo;席夜枫,有件事我必须问你。&rdo;洛清鸢懒洋洋道,腰以上的身子随着破风前行轻轻地左右颠着。
&ldo;你问。&rdo;席夜枫眯着眸,嗅着她头顶发丝的淡淡味道,似乎被阳光照得久了,发丝里还有一种被晒了许久的干糙发出的那种清慡味儿。她身上的体香也若有似无地飘进他鼻子里,诱惑着他一点点凑近她脖颈,差一点儿就将整个脑袋都埋了进去。
&ldo;我问你,你离开西阳的前一日晚上,是不是偷偷溜进我屋里了?&rdo;这件事洛清鸢一直等着找他算账,岂是他可以随便混弄过去的。
席夜枫眯着嗅芳香的眼立马睁开,望了远处一眼,双腿狠狠一夹马腹,破风立马哒哒地跑了起来,风呼呼地吹过,他放大了嗓音问,&ldo;鸢儿,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没听清?&rdo;
洛清鸢迎着有些凉意的风,一开口便觉得冷风侵入到喉中,浑身都凉嗖起来。这厮绝对是故意的,洛清鸢愤愤想,别想着这事能糊弄过去,脖子上那一掌劈得她疼了好久,怎么着她也原原本本地讨回来才是!此时不行,那就改日。她别的记不甚清楚,上回那一掌却是记忆深刻得想忘都忘不掉。
席夜枫见怀里的人不说话了,心情舒畅地勾着唇儿,带着她奔驰在一片绿色的汪洋里。
女师傅似乎已经等了许久,牵着洛清鸢的马在那一块地无聊地转悠着,见到两人后,立马吁了口气。要不是知道那男子乃百姓敬重的定远将军,她是万万不会助长这种事的,再者,她瞧着这两人实在相配,若真成了,她便是定远将军的媒人了。
&ldo;将军和姑娘可算回来了,再迟一些回去的话,还不知老爷和太太如何担心呢。&rdo;女师傅瞅了两人一眼,特别在席夜枫搁在洛清鸢腰间的手上多瞄了几眼,脸上挂笑。
洛清鸢心里叹气,女师傅真的是不该瞧见的都瞧见了,席夜枫日后若没法子娶了她,她一定会恨得在他身上咬下一块血肉,谁叫他好似在她身上烙了印记般,别人一瞧就知道自己是他的媳妇了。
&ldo;鸢儿,累了一日了,回去好好歇着,还有,记得好好吃饭,再这么瘦的话,我就找个大厨送到知州府去。&rdo;洛清鸢临走了,席夜枫又加了这么一句。
看着女师傅越来越暧昧的眼神,洛清鸢不止一次地想要堵住那张什么都说的嘴。急急骑了马离开,再不管身后那道大咧咧看过来的灼热视线。
因着拜托了女师傅不要说这件事,两人回得稍晚些,女师傅也只道是姑娘许久没骑马,一时未能尽兴,难免忘了时辰,太太自然未怪。
席夜枫一直目送小媳妇走远后,才不慌不忙地朝西阳军营行去。
石高正监督着一群没有精神的小兵持刀操练,无意间一个远眺,竟发现军营大门处正慢慢驶来一马一人。那人一身打扮就像个江湖莽汉,头上的斗笠遮住了大半脸,阳光斜照过去,投下的斗笠影子一直遮到了鼻子下,整个人的面孔处于半明半暗下,如此便更得看不真切了。但是,他坐下的那一匹高头大马,傲然地、懒洋洋地一哒一哒走着的臭屁样儿,石高就算是再笨也不会识不出来,那是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