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某人忍不住了,一把夺过端盘,咬牙切齿:“我自己去!”
容易同学说得好像很有底气似的,可一进去,那整个气势就蔫了。
他不停告诉自己,不能发脾气,不能大声吼她,一定要死死压制着自己。
一看到那软软小小的人儿,他双眼就红了。
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容易你干的都他妈是畜生的事啊!
站在忙门边好一会,眨了眨眼眸,他才鬼使神差似的走了过去。
努力让自己冷静,理智。
把粥轻轻放在床头桌上。
尽管动作轻微,但一整夜疯狂的肆虐,早已让男人身上那一股专属的淡淡凉薄的清香气息钻进身体,熟悉的让她想忘都忘不掉。
几乎是一下子睁开眼。
惊惧后,是黯然。
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呢。
微微闭上眼,干脆不看他。
像是在告诉面前的男人,已经是这样了,任凭容易再想怎么凌虐,也不过是在身体上多添一道伤口。
容易却生气,她开始连自己的身体都不爱惜了。可一想到是自己让她这样的,便又是悔恨又是心疼。
低不可闻地叹气,只有自己听得到。
手背在她的额头和自己之间来回感受几次,她的烧虽然退了,但身子却还是有些烫。
倾身,轻轻地她扶起来,支起她的上身后,不忘在她身后垫了枕头。
白辛辛任他摆布着自己,看似麻木,然而微微发抖的身子却泄露了她心底的怯意。
那好像是天生的,对容易才有的怯意。
容易端着碗,汤匙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温度适宜了,才看着她苍白的面庞,低声开口:“辛辛,喝粥了。”
辛辛没回答。低着头看自己的手。指甲断了些,可见她昨夜是有多疼才会挣扎得那么吃痛,掐、抓、挠,可他偏偏不痛不痒似的继续他的兽行。
那一幕幕,触目惊心的,睁眼闭眼都是。
“辛辛,听话,吃一点也好,”他尽量压着声音,就是不想她害怕。
一声声的唤,终于让辛辛抬了一下头。
她凝滞地看着他。
好一会,柔软的睫毛轻颤颤地眨动了一下,又低下了头。
一顿鞭子后赏你糖吃。
傻子才当温柔。
昨日之前,她以为,容易对她好,是真的把她当妻子来对待,一时的新鲜感也好,就是好。可昨日之后,方知道好或坏从来就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就像容易那一句——你要是有钱,这女人用得着自甘下贱卖给我?
是的,是交易关系。
他们之间,一个买,一个卖。
她忘了。差点就忘了。
可容易哪知道自己不经大脑的一句难听话就这么给这女人听进去了,很久以后的一个深夜里,容易和妻子说起过去,妻子淡淡地把这句话重复给他听,容易愣了,半晌颤巍巍指着她,委屈道,媳妇儿你冤枉我,我这么爱你怎么会说这种话,说这话的肯定不是人是畜生!然后妻子再淡淡地回一句:畜生。
然而此时这只畜生还没一点察觉到呢,他就使尽浑身解数的温柔啊谄笑啊诱导啊,那语气那模样活像了……黄鼠狼给鸡拜年……
“辛辛,来喝几口粥嘛,喝了身体会好的更快的哦。”
“……喝、不下、”
“你不喝怎么知道喝不下去呢?乖,咱喝几口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