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弦已经在换衣服,“我得过去看看,我担心他不会弄。”
严听雪看着她收拾,过了一会儿,问:“你今晚不回来了吗?”
宋弦没有看她,捡钥匙手机,往她的挎包里装,“呃……还不确定。”
“那我不反锁门了。”
“嗯。”
胡彦林有了钱,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有住在宿舍里,现在只有她们两个一起住。
宋弦一边等车,一边在网上搜索,晚上是否可以打狂犬预苗,又打电话给疾控中心,一通下来,发现祁云翱给她发来了一个定位,是一家医院的犬伤门诊,让她过去接他。
她稍稍放下心来,给他发了一条语音。
“谁陪你过去,你自己还能开车吗?
“怎么开不了,单手也能开车。”
宋弦到的时候,祁云翱已经打针出来了。
她小跑过去,脸上是难以掩饰的关切之色,“打针了吗?”
“打了。”
宋弦垂下眼,“我看看,咬在哪里了?”
祁云翱抬起手来,他的食指有一道红印子,浅浅的,跟指甲划了一道差不多。
宋弦抬起眼来,有些哭笑不得,“就这一点吗?”
祁云翱翻过手掌,食指内侧还有两个小坑,“这还不够?你想让它咬掉我手指头?”
她凑近了些,鼻端微微皱起,“这猫怎么这样,回去我就打它,打到它长记性,看它还敢咬人!”
“再有下一回,我让它出去做流浪汉。”
祁云翱心情莫名的好,他想,那猫也不完全没好处,至少,他和宋弦闭塞了好一段时间的沟通管道,被它打通了。
那是一家老医院,大晚上的停车位依然很紧张,祁云翱把车停在职工宿舍区,走了好长一段路,才走到了。
车子停在一棵大树下,昨天夜里下过雨,树根底下存着水,宋弦从他手里拿过车钥匙,没留神,差点儿滑了一跤。
“怎么了?”
“没事儿,这里有泥巴水。”
上了车,她低头查看脚下,那双白色老爹鞋鞋面果然脏了。
他的车很干净,几乎没有多余的东西,黑色皮质脚垫就像新买的一样,她一踩上去,多了一道痕迹,在车灯下看像一抹屎。
宋弦抽纸巾,轻手擦拭鞋子,“我把车子踩脏了,今晚我开走,洗干净了再还给你。”
祁云翱转过头,“这么晚了,开去哪里?”
她声音有些低,“开回去,放在我们厂外面的停车场,可以吗?”
两人对视,他说:“不可以。”
宋弦把那两张纸巾丢在脚边,鞋子踩上去,磨擦脚垫上那点碍眼的泥,“不可以就算了。”
祁云翱:“来都来了,你今晚不跟我睡?”
宋弦一时无语。
他怎么说得那么自然,好像“睡”只是在同一张床盖同一张被子,单纯的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