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证明你能孕胎了,要救你弟弟,你得先怀上孩子!」任鹏飞艰难地开口:「怎么怀?」
鬼婆婆笑了,干瘪的嘴巴一撇,莫名令人毛骨悚然,她凑嘴在任鹏飞耳边,嘲弄地道:「像个女人一样岔开双腿,让男人干你,把阳精射在你身体里,懂了吗?」那一刻,自出生来便立于云端,睥睨超然,位高权重受人敬畏崇拜的渡厄城任大城主脑中再一次空白一片,半晌无法思考。
他是真的没想过会有这一关,真的真的半点没想过。他以为只是动刀喝药泡药就可以了,就算会怀孕,这些也尚在他能承受的范围之内,可事实证明,他有点傻有点天真。
像个女人一样……
若说渡厄城城主年过二十六还没碰过女人,打死谁都不信,他没负过女人不假,不代表他没上过女人。他是京城第一名ji的入幕之宾,只要有事去京城,任鹏飞不住客栈别苑,直接住进第一名ji的香房之中。
鬼婆婆说起岔开双腿,他莫名想起名ji淮宁两条丰腴如雪的美腿夹住他腰身轻轻摆动时的场景,鬼婆婆说让男人干他,他突然想起淮宁浓密黑丛之间甜蜜湿润的入口……终于能够思考后,他想,这不是女人才能办到的事情吗?可是,他很快又想到,鬼婆婆都能令一个男人改变体质怀孕产子,像个女人一样被男人干又算什么?
过了良久,任鹏飞才硬着头皮问:「婆婆的意思是,先出谷去找个男人来……」后面的他怎么也说下去了。
「你不用出去了。」
说完这话,鬼婆婆拽住任鹏飞的衣襟,把他拖到一个山谷旁,指着烟雾飘渺看不见底的山谷道:「这下面就有一个男人。」在他们之前,万恶谷中居然还有男人存在?
任鹏飞暗暗吃惊。
「你弟弟还能撑五十七天,过了这段时间,就是老身也无能为力。若你真想救你弟弟性命,这段时间内,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只要让自己怀上身孕便行。」怎么才能知道他有没有怀孕?
鬼婆婆扯下他的衣袖,指着他手臂上的红痣说:「这颗痣消失,就证明你成功了。」任鹏飞站着发愣,鬼婆婆不耐地问他还有什么事?任鹏飞想想后,说,「能给我一些类似春药的药吗?」鬼婆婆很快丢给他一瓶药,最后还给了他一个小竹筒,道:「等你手臂上的痣消失,就打开竹筒,我会把你弄上来。」说完,也不管任鹏飞有没有听清楚,一脚把他踹进山谷里。
身子急遽下坠,任鹏飞下意识运气,丹田却空荡荡一片,这才倏然忆起鬼婆婆也不知道在他身上下了什么药,内力像随风散去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已经没有心思哀悼自己苦练多年才修得的浑厚内力,眼下也只能闭上眼睛一直往下掉,很快砰的一声,任鹏飞坠进谷底的一个深潭中,溅起的水浪足有一丈来高。
好在任鹏飞识得水性,待脑中的浑噩散去,泡在水里的身子几个翻腾,脑袋便冒出了水面。
一手抹去脸上的水渍,睁开眼睛看向四周,却不由一愣,一个披头散发满脸胡子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木头一样傻傻地盯着他看,刚刚掉下来时溅起的水花把这个猝不及防的人浇成个落汤鸡,一头毛发服帖地黏在他脸上与身上烂得不成样的衣服一起滴水。
也不知道在谷底待了多久,这人乍一看,已和个未开化的野人差不了多少。
任鹏飞很快便敛下心神,朝这人所在的方向游过去。攀着四处的岩石慢慢走上岸。上了岸,才走到这人身旁,虚脱无力的他一屁股坐下来,大喘几口气,发现这个满头毛发看不清脸面的人还在望着自己傻傻发愣,很可笑的样子,但任鹏飞却笑不出来,他低声问道:「谷底就你一个人吗?」谷底的风一阵又一阵吹过,这个人真像块木头般,愣是没吭一声,任鹏飞忍了许久,又问道:「谷底就你一个人?」这个人还是没回答,任鹏飞暗中叹息,这一口气还没叹完,紧接鼻子发痒重重打了一个大喷嚏,脑袋随之感到有些晕沉。
受寒了吧。谷底风凉,他还一身湿衣,现在又没内功运气,一番折腾下来,体质弱些的人早不省人事了。
瞟了身边还傻怔怔的人一眼,任鹏飞起身,本想找个比较隐蔽的地方,但四周不是低矮的岩石就是半尺来高的野糙,哪有什么遮掩的地方?无奈之下,任鹏飞往前走了几步,背对身后的人,慢慢脱下身上的衣物,反正都是男人,怕什么。
任鹏飞此次进万恶谷,穿的是一套女装,里头却是男式亵衣,被鬼婆婆识破之后,他便不再换上女装,反正每日不是睡觉便是泡药水,便一直穿着这身亵衣。薄薄的一件白色衬衣,脱下便露出任鹏飞长年习武锻炼得矫健匀称的上身,健康的肤色,沾染些许水渍,在光的折射下,似乎在莹莹发光。
把解下来的上衣拧干晾在一侧,正想把下身的裤子也脱下时,任鹏飞蓦地扭过头去,恰巧对上这人专注的目光。
只露出黑得不可捉摸的眼睛的人没有半点尴尬之色,似乎于他心底根本没有所谓的羞耻之心,慢慢移下在任鹏飞脸上的目光,在他身上其他地方留连,炙热的目光几乎把任鹏飞灼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