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举手示意,便有无数将士悄无声息的将广场、大殿、甚至是内城团团围住。对峙的两方在这圆圈中,都是惊恐莫名。皇帝一方乃是京营的中军,有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冷肃剽悍的将士,不正是自己营中左右两军出名惫懒的兵痞?!
景渊帝终于开口,她的声音嘶哑低沉,却带着异样的威严,&ldo;好一杯溶骨销魂的参茶……&rdo;
众人一呆,随即才反应过来,皇帝蓦然侧头,却见方才跌得粉碎的参茶,竟将地上金砖融得青烟袅袅。
皇帝这才反应过来,怒瞪不远处的皇后,&ldo;你居然下毒……&rdo;
他的话戛然而止‐‐皇后已经完全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了,她全身瘫软跪倒在地,瞳孔都为之涣散‐‐任谁都可以看出,她已经近乎崩溃疯癫了。
&ldo;你居然没死……&rdo;
她近乎鬼魅一般呻吟道,随即剧烈摇头,&ldo;不可能的,我亲眼看着你的尸身被扔到那乱葬岗上……你亲妹妹把你掘出时,你已经是一具白骨了!!&rdo;
第二百二十八章因果
&ldo;夏虫不可语冰……皇家正统代代有辰楼密法相传,只要一息尚存,便可施救‐‐想必你的父亲大人,也未曾告诉过你吧……&rdo;
锦渊低声笑道,仿佛无意识的,抚过自己面侧的旒璎‐‐那摇曳生辉下,有着依稀可辨的疤痕,她眼中闪过一丝绝痛,随即,却以近乎睥睨的眼光,瞧着地上狂乱的皇后,仿佛她只是个瘫软到地的蝼蚁,
&ldo;婉芷,多时不见,你的诡计仍是那般不如流。&rdo;
皇后直勾勾地瞪着她,不知从哪平空生出勇气,腾然爬起,咬牙切齿道:&ldo;你这个贱人……你就算现在回来,也是木已成舟……&rdo;
&ldo;生米煮成熟饭了吗?&rdo;
锦渊娴熟的接过她的话,随即却好似听见了什么至为可笑的话,广袖翩然间,暗金色的龙纹与日光交相辉映,潋滟之间,夺去天地间所有华色‐‐
&ldo;这一年多以来,你李代桃僵,想必日子也过得不错吧?&rdo;
她的一颦一笑皆是优雅从容,虽然不羁潇洒,却自有一番尊贵风情,皇后素日自矜,与她一比,却比出些刻意的做作来。
锦渊目光一凝,笑容也随之收敛,她唇角微挑,带出些鄙夷的冷意,笑道:&ldo;从小你就是这番上不了台面的模样,我的金丝络玩具,我的璎珞冠,你都想偷偷有一份,却没曾想,你连我的人都想染指……&rdo;
她的笑容加深。眼中带出炯然犀利来,&ldo;可惜,他地心里,全是我过去的影子,你花了九牛二虎之力。也不能消除分毫吧?!&rdo;
&ldo;你这个贱人……妖女!!&rdo;
皇后仿佛被戳中痛处,全身都在激烈颤抖,她面目扭曲,完全无复平日的优雅娴美,眼中恨得喷出火来,那眼光几乎要将对方吞噬入骨。
众人只看得眼花缭乱,有老谋深算的,心中却是明白了五六分。都是惊得双手打颤。
皇帝在一旁再也忍耐不住,开口道:&ldo;你们到底是……?&rdo;
话未说完,锦渊的目光直直she来,森冷入骨,仿佛千万年不得溶解地冰雪。
半晌,才听她幽幽道:&ldo;凌宣,我对你已无话可说。&rdo;
皇帝一时惊愕‐‐自从登基后,再无人直称自己的名讳,凭空死而复生的废帝,竟如此熟悉地直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