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没怎么样,或者好的了也未可知。婶子回老太太、太太放心罢。昨日老太太赏的那山药馅的桂花糕,我吃了两块,身体好多了。&rdo;云秀姐儿道:&ldo;明日再给你送来。你到你婆婆那里瞧瞧,就要赶着回去回老太太话去。&rdo;夏雪道:&ldo;婶子替我请老太太、太太的安罢。&rdo;云秀姐儿答应着就出来了。到了吴氏上房坐下,吴氏道:&ldo;你
冷眼瞧媳妇是怎么样?&rdo;云秀姐儿低了半日头,说道:&ldo;这个就没法儿了。你也该将一应的后事给他料理料理,‐‐冲一冲也好。&rdo;吴氏道:&ldo;我也暗暗的叫人预备了。
就是那件东西不得好木头,且慢慢的办着呢。&rdo;于是云秀姐儿喝了茶,说了一会子话儿,说道:&ldo;我要快些回去回老太太的话去呢。&rdo;吴氏道:&ldo;你可慢慢儿的说,别吓着老人家。&rdo;云秀姐儿道:&ldo;我知道。&rdo;
于是云秀姐儿起身回到家中,见了杨母,说:&ldo;光明哥媳妇请老太□□,给老太太磕头,说他好些了。求老祖宗放心罢。他再略好些,还给老太太磕头请安来呢。&rdo;
杨母道:&ldo;你瞧他是怎么样?&rdo;云秀姐儿说:&ldo;暂且无妨,精神还好呢。&rdo;杨母听了,沉吟了半日,因向云秀姐说:&ldo;你换换衣裳歇歇去罢。&rdo;
云秀姐儿答应着出来,见过了赵夫人,到了家中,静儿将烘的家常衣服给云秀姐儿换上了。云秀姐儿坐下,因问:&ldo;家中有什么事没有?&rdo;静儿方端了茶来递过去,说道:&ldo;没有什么事。就是那五百两银子的利银,牛儿嫂子送进来,我收了。还有杨明友大爷使人来打听奶奶在家没有,他要来请安说话。&rdo;云秀姐儿听了,哼了一声,说道:
&ldo;这畜生合该作死,看他来了怎么样!&rdo;静儿回道:&ldo;这杨明友大爷是为什么,只管来?&rdo;
云秀姐儿遂将九月里在杨光明府园子里遇见他的光景、他说的话,都告诉了静儿。静儿说道:&ldo;&lso;癞蛤蟆想吃天鹅肉&rso;,没人伦的色鬼东西,起这样念头,叫他不得好死!&rdo;云秀姐儿道:&ldo;等他来了,我自有道理。&rdo;
不知杨光明来时作何光景,且听下回分解。
第12章
云秀姐正与静儿说话,只见有人回说:&ldo;杨明友大爷来了。&rdo;云秀姐命:&ldo;请进来罢。&rdo;杨明友见请,心中暗喜,见了云秀姐,满面陪笑,连连问好。云秀姐儿也假意殷勤让坐让茶。杨明友见云秀姐如此打扮,精虫上脑,色咪咪着眼问道:&ldo;二哥哥怎么还不回来?&rdo;云秀姐道:&ldo;不知什么缘故。&rdo;杨明友笑道:&ldo;别是路上有人绊住了脚,舍不得回来了罢?&rdo;云秀姐道:&ldo;可知男人家见一个爱一个也是有的。&rdo;杨明友笑道:&ldo;嫂子这话错了,我就不是这样人。&rdo;云秀姐笑道:&ldo;像你这样的人能有几个呢,十个里也挑不出一个来!&rdo;杨明友听了,喜的抓耳挠腮,又道:&ldo;嫂子天天也闷的很。&rdo;云秀姐道:&ldo;正是呢,只盼个人来说话解解闷儿。&rdo;杨明友笑道:&ldo;我倒天天闲着。若天天过来替嫂子解解闷儿,可好么?&rdo;云秀姐笑道:&ldo;你哄我呢!你那里肯往我这里来?&rdo;
杨明友道:&ldo;我在嫂子面前若有一句谎话,天打雷劈!只因素日闻得人说,嫂子是个利害人,在你跟前一点也错不得,所以唬住我了。我如今见嫂子是个有说有笑极疼人的,我怎么不来死了也情愿。&rdo;云秀姐笑道:&ldo;果然你是个明白人,比杨光明兄弟两个强远了。我看他那样清秀,只当他们心里明白,谁知竟是两个糊涂虫,一点不知人心。&rdo;
杨明友听这话,越发撞在心坎上,由不得又往前凑一凑,觑着眼看云秀姐的胸脯,又问:&ldo;戴着什么肚兜?&rdo;云秀姐悄悄的道:&ldo;放尊重些,别叫丫头们看见了。&rdo;杨明友看了看周围的丫鬟,忙往后退。云秀姐笑道:&ldo;你该去了。&rdo;杨明友道:&ldo;我再坐一坐儿,好狠心的嫂子!&rdo;云秀姐儿又悄悄的道:&ldo;大天白日人来人往,你就在这里也不方便。你且去,等到晚上起了更你来,悄悄的在后边花园穿堂口儿等我。&rdo;杨明友听了,喜欢的眉分色舞,巴不得把日头从天上拉下来,忙问道:&ldo;你别哄我。但是那里人过的多,怎么好躲呢?&rdo;云秀姐道:&ldo;你
只放心,我把上夜的小厮们都放了假,两边门一关,再没别人了。&rdo;杨明友听了,喜之不尽,忙忙的告辞而去,心内以为得手。
盼到晚上,果然黑地里摸入杨府,趁掩门时钻入穿堂口。果见漆黑无一人来往,杨母那边去的门已倒锁了,只有向东的门未关。杨明友侧耳听着,半日不见人来。忽听咯噔一声,东边的门也关上了。杨明友急的也不敢则声,只得悄悄出来,将门撼了撼,关得铁桶一般。此时要出去亦不能了,南北俱是大墙,要跳也无攀援。这屋内又是过堂风,空落落的,现是腊月天气,夜又长,朔风凛凛,侵肌裂骨,等了个把时辰不见云秀来。知道被算计了,只得在屋角处蹲着避避风,苦挨一夜差点被冻死。好容易盼到早晨,只见一个老婆子先将东门开了进来,去叫西门,杨明友瞅他背着脸,一溜烟抱了肩跑出来。幸而天气尚早,人都未起,从后门一径跑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