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像是破冰而来的利刃,寒凉刺骨。又像是从天而降的铁板,千钧沉重。
夕阳沉了下去,青白色的天幕被夜色完全包围,外面的路灯也逐渐亮了起来,微弱的光线无法照亮房内,余南乐蜷缩在沙发里的身影显得孤单寂寞。
她没有立即给出答案给周景和。
周景和临走时告诉她,给余南乐一天的考虑时间。
可是,怎么考虑?
一边儿子,一边是儿子的父亲。
她要怎么考虑?如何考虑?要考虑成什么样子才是最周全的选择!
谁能告诉她?
陆云锦和大宝是在下午七点多钟回来的。
余南乐蜷缩在沙发上,听见开门的声音,缓缓从沙发上坐起来抬手擦干净眼泪。
门口悉悉索索的传来开门的动静,陆云锦修长的身体在黑暗之中模糊的晃动,扶着墙弯腰,在玄关处换鞋。
“回来了?”余南乐收拾好情绪,轻轻咳嗽一声确定自己的语气听不出来任何的异常。
“嗯。”与下午傲然的心情不同,陆云锦的声音闷闷地,似胸膛里压了什么东西似的。
“怎么了?”余南乐顾不上自己复杂的心情,走过去按开玄关处的开关,轻轻嗅了嗅鼻子,空气之中传来淡淡的血腥味道,她以为是自己手背的伤口没有包扎好,故意让手往腰后藏了过去。
头顶的灯光骤然打开,刺眼的灯光让余南乐下意识的迷上眼睛,只觉得眼前人影晃了晃。
余南乐伸手去扶陆云锦,却摸了一手的粘稠湿润液体。
多年的经验立刻让她脑子里立刻一个激灵,瞬间睁开眼睛,这才看清楚面前体力不支的男人。
“陆云锦!”
余南乐来不及仔细检查陆云锦的伤口,立刻蹲下来看余大宝有没有受伤。
幸好,除了头发上沾染了一些陆云锦身上的血迹,孩子茫然无措的看着她之外,大宝的身上再也没有其他的伤口。
“陆云锦,你跟人打架了?”
陆云锦胳膊上一处刀伤,身上多处淤青,嘴角和鼻子还有额角都被打出了血,她扫一眼就知道是斗殴导致。
而且对方还是训练有训的人员,专打人身体最脆弱的地方。
余南乐一路小跑着拿来医药箱,让陆云锦在玄关处靠着,立刻给他处理伤口。
陆云锦闭着眼,嘴唇苍白靠在墙上,白衬衣袖子上到处都是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