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宸寰已经好久没看到那个小丫头了,看着她一脸忧郁带着头盔一身白衣地骑着白马在跑马场晃荡着,忍不住靠了过去,“哎,跟我跑一圈儿啊。”
温语心抬头翻了个白眼,“没看到我心情不好啊,不跑,边儿待着去。”说着牵着缰绳晃荡了一下,悠悠地朝前跑了几步。
赵宸寰起了坏心,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廖宇锋口中的文武全才到底有多少真本事,扬了手上的马鞭打在了白马的屁股上,温语心明显身子随着马颤了一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杰布,记住这个坏人,以后见了就给我咬他,驾。”说着夹紧马肚子扬长而去。
“杰布,还是个洋名儿啊。”赵宸寰嘀咕着勾起了嘴角,照着自己的马屁股打了一下,夹紧马肚子追了上去,朝前面喊着,“等等我。”
温暖并不认识这是什么人,只是看着前方舅舅身前坐着的一脸灿烂的姐姐拉紧了缰绳,“驭,杰布,不去了,乖。”
赵宸寰看着前面停下的人,皱皱眉看看远处,挑眉问着身边的人,“哎,跟我跑两圈儿怎样啊?”
温暖回头翻了个白眼,“你这个人怎么就赖上我了呢,跑马场这么多人,难道没人和你跑吗?”
“没有。”赵宸寰耸耸肩,一脸的无可奈何,“就跟我跑两圈儿怎么样啊?”
温语心眨眨眼,“如果你输了呢?”
“输了的欠对方一个条件,乐意奉陪任何事。”赵宸寰扬起了嘴角,温暖闪了闪眼睛,“好。”说着扬起了鞭子打在马屁股上,赵宸寰看着远去离开的人,看了看不远处的两人,无奈地笑笑,看来,这个小公主,好像是吃醋了呢。
温语心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看到姐姐一副柔弱模样,再加上舅舅一脸体贴的样子就忍不住的想找个人撒撒火儿,正好,居然还有送上门儿的,不错,可正合了她的胃口了。
贺占城远远看着跑马场上疾驰的人有些着急,可怀里的人又一脸害怕的模样实在是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舅舅,你去看心心吧,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啊。”温语倩说着小心地抓着缰绳朝前看着,看着一阵风般驰骋的人嘴角扬起了没人看得懂的微笑,贺占城笑笑,“没事儿,心心会骑,骑得很好的,舅舅教你。”
“好。”温语倩一脸开心。
“我输了。”温语心跳下马,朝着前面的人喊了嗓子,拍拍马背,“杰布,等我。”说着朝前走去,赵宸寰笑笑,跳下了马,“杰布?什么意思?听着像外国名字啊。”
温语心眼睛笑着弯了弯,“是王的意思,藏语里,叫杰布,我爸爸给取得,可惜,我刚刚输了,给他丢人了。”说到最后,脸上的笑只是勉强挂着的。
赵宸寰递了支棒棒糖给她,“看看吃完后心情会不会好一些?试试看。”说着自己剥了一支含在嘴里。
温语心诧异地看着他的样子,“你多大了?居然还带这个?”说着接过他手上的糖剥开放进嘴里,靠着一边的栅栏看了看太阳,“真美,这样的阳光,真温暖。”
赵宸寰抬头看了看,“有规定十九岁的人不能吃棒棒糖吗?”说着看着她,“怎么不高兴了呢?嗯?有我这个高考失败的人可怜吗?”
温语心笑笑,“我才十三岁,可我过了这个假期,就要上高中了,我对这个并没有不高兴,只是,我以后回家的次数,会越来越少了呢,我在这个家,好像变成空气了,突然想起一句话,就是在说我呢。”
赵宸寰挑挑眉,“哪一句?”
“谁念西风独自凉。”温语心眨眨眼,看着他开口,“是不是高考失败的人,也是同样的一句话呢?”
赵宸寰笑笑,“世间最美的情郎?”温语心点头,“真好,纳兰容若的词,我很喜欢的,很美。”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被酒莫醒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赵宸寰低声吟诵着,温语心突然觉得,这个人的声音,真好听,很迷人的声音,眨眨眼看他,“如此吟诵之人,怎会高考失败呢?”温语心说着去牵马,回头看他,“我欠你一个条件,因为我输了,随时乐意奉陪任何事。”
赵宸寰看着缓步离开的人,高声开口,“最后一句话是当时只道是寻常,没什么大不了的,后来想起来的时候,就只会是个笑话。”
温语心回头笑笑,“其实我已经心情很好了,多谢你的棒棒糖。”说着翻身上马,赵宸寰看着她利索的动作,笑出了声。
廖宇锋策马过来的时候看到赵宸寰正盯着太阳傻笑着,走过来在他眼前晃了晃,“还想着和你跑两圈儿,没想到是去追女孩子去了呢,怎么?我们的理科状元,现在的样子是春心萌动了吗?”
赵宸寰咧咧嘴,“廖宇锋,我真讨厌军校的时候看到你,这该怎么办才好啊?”
廖宇锋张扬地笑出声,“那个丫头不是要去高中吗?你陪着一起啊。”
赵宸寰摇摇头,“宇锋,你不懂,需要等着,等着她长大,会更有成就感,到那个时候,你就明白了。”说着牵马朝前走着。
廖宇锋皱皱眉看着前面黑衣的人,开了口,“动心了吗?”
赵宸寰笑着没回头,高声应着,“必须的,我得去成为王,才可以换来佳人的真心的。”话音一落,翻身上马策马离开。
十三岁的温语心欠了十九岁的赵宸寰一个条件,赵宸寰希望,她永远欠着,用自己的一辈子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