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少安道:“现在都已经是二流子了,再差那他就该被抓进去吃牢饭了。”
奶奶道:“呸呸呸,竟说那不吉利的话,都不行说了。”
孙玉厚和孙少安道:“不说了,不说了。”
刚说完,田富高跑过来找孙少安,让他赶紧去母社一趟,说他孙少安的同学,刘根民找他有急事,具体什么事不知道。
孙少安一听,刚从母社那边回来,就又往母社去了。
而孙少平那边,今天他们学校又组织学农劳动。
他因为中午就吃了两个黑面馍,这东西本来就不顶饱,吃完很快就会饿,他还只吃两,干着干着就体力不支,一下就栽倒在地,就昏过去了。
老师和同学一看,赶紧就把他弄醒,然后给他喂了点水,问他怎么样?
孙少平就说没事,自己是用力过猛了。
老师看他这么说了,就让他原地休息,其他人就继续干活。
而和孙少平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哥们,田福堂的儿子,田润叶的弟弟,田润生就留下来陪着他。
看其他人都走了,直接就说出他是饿,然后就拿出自己的白面票给他。
孙少平一看就说啥也不要,说这样会惯坏他的胃口的,而且这也解决不了他的问题。
田润生一看就强塞给他手上,他就是死死的攥着拳头。
田润生一看他坚定成这样,也就只好作罢。
孙少平看他不给了,就说自己现在这样,心里已经很高兴了。
自己能从一个山旮旯里走出来,走进这个大世界,这对一个农民的儿子来说,已经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他已经十七岁他,他也想穿一身体面的衣服,在打饭的时候能打一份素菜,买一个白馍,不为了解馋,就为了活的有尊严。
不过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想想家里为了供他,生活比他还苦还难,就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了。
润生听了后也不知道说啥好了,就陪他一起坐着。
等缓过来一些后,俩人就站起来,接着回去干活。
刚走没几步,正好就碰上在用独轮车推土的郝红梅。
孙少平一看到她,瞬间就忘了饿了,立刻就整理衣服,精神头十足的,小眼睛啪啪的就给人家放电。
郝红梅也冲他一笑,俩人就错身过去了。
这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明白的事,润生一问他,他还不好意思了,就去干活去了。
转眼就到了晚上。
何严一家到家后,到了该做晚饭的时候,孙兰花就去做饭,何严就逗两个孩子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