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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苏艾魂不守舍，好似魔鬼缠身，坐在床头，望着灯，歇斯底里叫道：&ldo;警察，我爱捷克共和国，我爱里那。&rdo;叫了三遍，果真头痛减弱。那灯又传声笑道：&ldo;龙生龙，凤生凤，耗子生下来会打洞。&rdo;顿一顿，续道：&ldo;里那年龄太小，她并不爱你。你应该在罗蛙电视台两位播音员中选择一个。&rdo;苏艾传声道：&ldo;可我不知道她俩的姓名?&rdo;那灯又传声道：&ldo;像东方人的女播音员年龄较小，你叫她小姑娘;像斯洛伐克人的女播音员年龄大些，你叫她大姑娘好了。&rdo;苏艾叫道：&ldo;警察，我爱捷克共和国，我爱罗蛙电视台的小姑娘。&rdo;话毕，头痛加重，心中暗骂道：&ldo;妈的，陷害我!&rdo;那灯又笑道：&ldo;见异思迁!不学浮萍水上飘，要学莲藕深扎根。&rdo;顿一顿，又笑道：&ldo;处处绿杨堪系马，家家有路通长安。&rdo;苏艾传声骂道：&ldo;去你的，一时风，一时雨，说好说歹都是你。&rdo;那灯传声笑道：&ldo;搀你上轿你不去，赶你上轿自己爬，回炉的烧饼不香。&rdo;

顿一顿，那灯又传声道：&ldo;像东方人的女播音员不仅脸蛋漂亮，身材也是顶呱呱一流，黄金有价玉无价，她要坐大奔驰轿车，你可望而不可及。你俩结合，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不适合你。&rdo;苏艾不忮不求，想：&ldo;无求到处人情好，不饮任他酒价高。&rdo;那灯又传声笑道：&ldo;文墨滔滔，才是个草包，不识黄金用火烧。&rdo;顿一顿，又道：&ldo;像斯洛伐克人的女播音员，和你一样身材丑陋，你俩是天造地设，乌鸦不嫌猪黑。&rdo;苏艾骂道：&ldo;废话少说。&rdo;声音又道：&ldo;事实显然。&rdo;斯须，苏艾态度游移，大叫道：&ldo;警察，我爱捷克共和国，我爱罗蛙电视台的大姑娘。&rdo;话毕，头痛又加重，呼吸困难，心力衰竭。那灯传声笑道：&ldo;鸡窝换鸡窝，换来换去差不多。&rdo;

瘦子早已忍无可忍，蹑手蹑脚，幽灵般地来到床前，神不知，鬼不觉，跳起便是一拳，迅雷不及掩耳，打了苏艾一个措手不及，正中苏艾的嘴。苏艾趄着身子，吐出一小片犬齿，嘴唇也在流血，想下床与瘦子拼命，可全身衰竭，没半点力气。拿出纸，写道：&ldo;秘密警察，我爱捷克共和国，我爱罗蛙电视台像斯洛伐克人的女播音员。&rdo;慢慢滑下床，将纸插进信袋，躺在床上忍着头痛、心慌、呼吸困难，病入膏肓，像临死一般，痛不欲生。

苏艾一晚再没合眼，病情加重。白天也没睡上一分钟觉，更是难受，精神衰颓。

深夜，苏艾打会盹，梦见自己息业后，被终身幽禁在一幢别墅里，没有自由，两位罗蛙电视台女播音员陪着他，饮恨而终。须臾，两位姑娘又换成了他见过面的一胖一瘦的秘密警察姑娘。

苏艾头痛又醒，想起梦中情景，望着幽幽顶灯，浑身一颤。那灯传声笑道：&ldo;老鼠跌落米缸里，又喜又愁。&rdo;继续又道：&ldo;捷克共和国不喜欢你，德国人同意引渡你。&rdo;苏艾想：&ldo;我不会说引渡一词。&rdo;那灯又传声道：&ldo;你写好了。&rdo;苏艾思绪不宁，写道：&ldo;秘密警察，我爱德国，我申请引渡德国。&rdo;写毕，心慌到了极点，似乎肺停止了工作。那灯又传声道：&ldo;这山望着那山高，到了那山没柴烧。&rdo;顿一顿，又传声道：&ldo;你要反起错误提示做才对，明知道是毒老鼠的药，也要去吃一包，饮鸩止渴，人心不足蛇吞象。&rdo;苏艾又写道：&ldo;我热爱捷克共和国，我爱里那。&rdo;写毕，一样心慌得要死。那灯又传声道：&ldo;一年盼着一年好，汗衫补得像夹袄。&rdo;苏艾骂道：&ldo;捉鬼是你，放鬼也是你。&rdo;

苏艾反反复复，坚持十分钟爱德国，又坚持十分钟爱捷克，颠来倒去，反复无常，方寸已乱，好不容易熬到白天，心慌有些减弱，瘫软在床上，盼着能小睡一会，想：&ldo;人生苦短，世上真有陶渊明所说的桃花源该有多好!&rdo;那灯传声道：&ldo;澳大利亚地广人稀，去哪里放羊好了。&rdo;

深夜，苏艾打盹，梦入无何有之乡，自己在农场做羊倌，骑着骏马，在澳大利亚一望无际、天地相接的草原上奔驰，顿觉得天地是那么宽阔，心里是那么豁朗，一位热情洋溢又大又胖的白种女农场主陪着他，两人比翼齐飞。

苏艾头痛醒来，思绪纷乱，耳软心活，写道：&ldo;秘密警察，我爱澳大利亚，我要去澳大利亚放羊。&rdo;下床将信插进信袋，回到床上，等了半天，身体没什么反应。那灯传声道：&ldo;你要喊，喊比写信快。&rdo;苏艾传声道：&ldo;我捷语南瓜大的字不识一箩筐，澳大利亚和放羊的捷语单词都不会讲。&rdo;那灯又传声道：&ldo;你用中文喊好了，我帮你翻译。&rdo;苏艾望着灯，疯言疯语，喊道：&ldo;秘密警察，我爱澳大利亚，我要去澳大利亚放羊。&rdo;那灯却笑道：&ldo;家有千株柳，何须满山走。&rdo;瘦子侧身探出头，骂道：&ldo;再喊，打死你。&rdo;苏艾对瘦子抡拳，大有凛然不可侵犯之势，叫道：&ldo;试试。&rdo;

白天，苏艾头痛心慌，瞥见胖子买了一盆鲜牛奶，想：&ldo;喝了牛奶有益于睡眠。&rdo;跳下床，讨了三杯喝下。好奇问胖子道：&ldo;牛奶，干什么?&rdo;胖子道：&ldo;生产奶酪。&rdo;苏艾心中奇道：&ldo;监狱里怎么制造奶酪?&rdo;也忘了头痛心慌，蹲在地板上观看胖子如何制乳酪。胖子将早晨发的三小块奶酪捣碎，放进鲜奶里挼搓溶化，然后用塑料袋纸封住盆口。苏艾想：&ldo;胖子用奶酪引种，就像中国人发酵醪糟。&rdo;又想：&ldo;无事找事，真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