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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1页）

斯洛伐克男子和绿热林一般，缠着苏艾说东扯西，尖嘴薄舌，弄得苏艾心烦。不过，这男子确确实实对苏艾不错，一会去老大那里为苏艾讨只烟，一会又去老二那里为苏艾讨只烟，苏艾渐渐对他产生了好感。

晚饭，斯洛伐克人抢去排到第一，也为苏艾领取，见两个中东人把猪肉食品让给苏艾，斯洛伐克人也学中东人这么干，苏艾啖了四份肉食，不亦乐乎。苏艾进电视房看电视，斯洛伐克人也跟来，和苏艾如影随形。

次日早晨，高个子跪拜阿拉，斯洛伐克人无事生非，笑道：&ldo;阿拉不好。&rdo;气得两个中东人面如死灰，全身颤抖。苏艾想：&ldo;别人信教关你屁事。&rdo;板起面孔，怒道：&ldo;不可以。&rdo;斯洛伐克人闭嘴，故意鹅行鸭步，望着苏艾傻笑。苏艾想：&ldo;大怒气逆伤肝。&rdo;不再多言。

深夜，声音叫醒苏艾，道：&ldo;你什么测试也做不出来，像你这种男人，苟延残喘活着，还不如轰轰烈烈死了的好。&rdo;苏艾思维道：&ldo;怎么死?&rdo;声音又道：&ldo;投缳。&rdo;苏艾思维道：&ldo;什么是投缳?&rdo;声音叹道：&ldo;投缳便是悬梁自尽，念的什么书，这也不懂?&rdo;苏艾想：&ldo;没绳，没梁，怎么上吊?&rdo;声音又道：&ldo;你用皮带一端套在上铺铁棍上，一端套你的颈部，用力向下坠落，便会自缢，以前也有囚犯用此法成功自杀的。&rdo;苏艾想：&ldo;人终须一死，早死早投生。&rdo;按声音所说，取下皮带，引颈套好，轻声念道：&ldo;爸爸、妈妈、妻子、儿子，永别了。&rdo;借着身体重量，奋力一扯，人顿时昏迷不醒。

一分钟，苏艾伸手拉到上铺铁棍，解开皮带，思维问道：&ldo;怎么回事，又不让我死?捉弄人。&rdo;声音怒道：&ldo;你为国内妻儿死，滚回中国去死好了，别玷污了捷克共和国的床。&rdo;顿一顿，又道：&ldo;人生如朝霞，你为白种女人而死，重于泰山，你为中国妻儿而死，轻于鸿毛。&rdo;苏艾思维道：&ldo;吃尽美味还是盐，穿尽绫罗还是棉。&rdo;顿一顿，又骂道：&ldo;威胁利诱，摧残镇压，无所不至，好歹都是你在说。&rdo;再也没吱声，整夜辗转反侧，不能入睡。声音又道：&ldo;泥人经不起雨打，假话经不起调查。&rdo;超声波东拉西扯，苏艾彻夜不眠。

次日，狱警给苏艾戴上手铐，出了楼，上了一辆大车。汽车进入布拉格中心，停在一幢四层旧楼前，所有囚犯下车。声音道：&ldo;你带着手铐拼命奔跑，说不定，狱警会开枪打死你。&rdo;苏艾也想试试，可腿脚不听使唤。

苏艾被狱警带到地下室，打开手铐，一位高瘦捷克男子早在里面，问道：&ldo;有烟吗?&rdo;苏艾摇头。那男子心慌如老狼打转，急得直搓双手，不停整理衬衣和领带，时不时对着玻窗用随身携带的小篦子梳整头发，紧张得不知所措。约一个小时，狱警呼男子出室，室里留下苏艾一人。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狱警给苏艾上了手铐，拾阶登上二楼，巷道中央，苏艾远远望见伊仁、绿热林和李三，忙点头招呼。伊仁若无其事，满脸称愿之色，绿热林脸如死灰，李三留个小辫子，神情潇洒，英气十足。

全文第十九章

苏艾进了大厅，女翻译、女律师已坐在大厅第一排，苏艾点头招呼，环视四周，有点像法庭，才知道自己被提讯。狱警打开苏艾手铐，命苏艾坐到小围栏方凳上。不一会，进来两男一女，都是中年人，头戴黑帽，身穿黑袍，后面跟着一个年轻女子，旋坐进主席台记录席。

苏艾往后看，最后一排坐着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子，面目不清。女翻译站到苏艾旁边，请苏艾起身，道：&ldo;法官大人请你把案子经过讲一遍。&rdo;苏艾一五一十讲了一遍，之后，两个狱警抬个大彩电，播放苏艾在福建餐馆的模拟录相。女法官也下主席台观看，伏身在另一个栏上，臀部翘得很高，正对着苏艾的脸。苏艾瞥了一眼，肥硕无比。

录相放完，女法官回到主席台，祝子进厅，与苏艾点头招呼，站在另一栏内。女法官问道：&ldo;你知道有人敲诈苏艾吗?&rdo;祝子道：&ldo;知道，案发前几个月，听苏艾和其他中国人谈过。&rdo;女法官又道：&ldo;案发当晚，你在场吗?&rdo;祝子道：&ldo;在场。&rdo;女法官又道：&ldo;你认为苏艾应该开枪吗?&rdo;祝子有些激动，大声道：&ldo;那福建人用啤酒瓶追着苏艾打，苏艾自卫，应该开枪。&rdo;女翻译示意祝子离开，祝子又与苏艾点头招呼，离开大厅。

第二个出庭的是濮林。濮林陈述了当晚经过。女法官问道：&ldo;你知道有人敲诈苏艾吗?&rdo;濮林道：&ldo;不知道。当晚我是头一回见到苏艾。&rdo;女法官又问道：&ldo;你认识那两个福建人吗?&rdo;濮林道：&ldo;不认识。&rdo;女法官又问道：&ldo;你认为当晚苏艾应该开枪吗?&rdo;濮林回头望了苏艾一眼，才道：&ldo;应该开枪，是合法自卫。&rdo;翻译请濮林离去，濮林坐到第一排最边上一个位置。女翻译忙过去道：&ldo;警察不允许，请你离开。&rdo;濮林不情愿地站起，与苏艾点头招呼，出了大厅。苏艾想：&ldo;不对呀，法庭怎会不让人旁听?&rdo;

第三个出庭的是曾旭。女法官问道：&ldo;请你讲讲当晚的情形?&rdo;曾旭道：&ldo;那晚，我与苏艾、祝子、濮林约好去福建餐馆吃饭，后来，我有急事，没去。&rdo;女法官又问道：&ldo;你听人说起过有人敲诈苏艾吗?&rdo;曾旭道：&ldo;没听说过。&rdo;女法官又问道：&ldo;你认识打苏艾的福建人吗?&rdo;曾旭道：&ldo;不认识。&rdo;曾旭没和苏艾打招呼便出了大厅。苏艾想：&ldo;曾旭和阿五都是闽南人，不给自己作证，也是情理之中的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