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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十时，巷道里喊声大作，帅哥道：&ldo;放风。&rdo;苏艾摇头不懂，帅哥做了个跑步动作。苏艾明白了是放风，想：&ldo;出去散散步，活动一下筋骨也好。&rdo;跳下床，穿好拖鞋，与帅哥出了室门。

走道端口，一位女狱警正在逐个清点人数，苏艾走近，咫尺之间，认得妇人来自己商亭买过皮鞋，退货时还跟自己和马尔达吵了架。苏艾道：&ldo;你好!&rdo;那妇人相顾一笑，面红耳赤，淡淡地应了一声，道：&ldo;你好!&rdo;苏艾担忧，想：&ldo;真是不是冤家不碰头，今后，那妇人会不会为难自己?&rdo;

大伙下楼，被狱警分配到不同的瓣中，关上门。苏艾走进瓣中，回头一看，不见帅哥，原来帅哥和自己不在同瓣。天上细雨如丝，两位又矮又黑亚洲人走到苏艾眼前，其中一位较胖的人问道：&ldo;中国人?&rdo;苏艾忙道：&ldo;是的。&rdo;那瘦子递只万宝露香烟给苏艾，点燃。苏艾问道：&ldo;你们?&rdo;两人齐道：&ldo;越南人。&rdo;苏艾见到两位越南人，就像他乡遇故交一样，说不出的亲切。

胖子问道：&ldo;为什么进来?&rdo;苏艾笑道：&ldo;没有。&rdo;两越南人指着苏艾大笑。胖子又道：&ldo;我们住同一层，有什么困难，需要什么帮助，就在窗口喊我们。&rdo;胖子怕苏艾不懂，又道：&ldo;越南人，烟。越南人，肉，ok&rdo;苏艾点头。

瓣中，其他人都穿着棉服、羽绒服和运动鞋，唯有苏艾一人穿着囚服和拖鞋，细小的雨点打在苏艾脸上，时间一长，冻得发抖，只好在瓣中蹀躞。

一个小时过去，狱警打开瓣门，招手命大伙出去。胖子扯扯苏艾衣角，问道：&ldo;有烟吗?&rdo;苏艾道：&ldo;没有。&rdo;胖子将大半盒万宝露香烟塞进苏艾手中，拍拍苏艾肩。苏艾点头哈腰谢越南人，胖子忙道：&ldo;没关系，我们是朋友!&rdo;

全文第五章

苏艾、帅哥放风完毕回到狱室。苏艾赶忙掏出烟，敬老大、高个子和假女人，看见老大吸万宝露的穷酸相，说不出的得意和好笑。

苏艾吸了三分之二万宝露，熄火丢进烟灰缸。假女人忙从窗台端下个小纸盒，打开，纸盒里全是烟屁股，从烟灰缸掏出苏艾扔掉的烟屁股，用口吹了吹，放进盒中。叫苏艾过去，撕破一个烟屁股，将烟丝倒进手卷烟铁盒里。苏艾用中文道：&ldo;吃个烟屁股，当个肥鸡母。&rdo;假女人道：&ldo;什么?&rdo;苏艾笑道：&ldo;没有。&rdo;

吃过午饭，假女人、高个子叫苏艾坐在下铺，假女人问道：&ldo;买什么?&rdo;苏艾道：&ldo;烟和肉。&rdo;想：&ldo;室中四人吸烟。&rdo;又道：&ldo;四条万宝露。&rdo;假女人忙道：&ldo;万宝露太贵，一条万宝露，其它烟两条。&rdo;苏艾想：&ldo;你们不抽万宝露算了，我一人抽。&rdo;忙道：&ldo;好的。&rdo;假女人又道：&ldo;什么肉?&rdo;苏艾只会说个肉字，连牛肉、猪肉都分不清，却死爱面子，对高个子道：&ldo;你，写，ok&rdo;假女人又要了黄油、酸奶果浆、糖、小面包、咖啡和茶，苏艾全都答应下来。假女人又道：&ldo;还需要什么?&rdo;苏艾抓挠头顶伤口处，想：&ldo;自己喜欢吃鱼，来点鱼罐头。&rdo;忙道：&ldo;鱼、纸、笔、外面纸和邮票。&rdo;假女人道：&ldo;笔太多，不买。&rdo;苏艾点头。

高个子写好购物清单，算出帐来，总共是两千零十五克郎，问道：&ldo;可以吗?&rdo;苏艾点头后，高个子又将清单给老大审看，回头小心翼翼放在小方桌上。

下午五时，狱警打开洞门，登记购物。假女人递出清单请狱警抄一遍，叫苏艾签上字。苏艾问假女人道：&ldo;多久?&rdo;假女人道：&ldo;明晚。&rdo;苏艾想：&ldo;明晚才能得到烟，越南人的万宝露香烟得省着抽。&rdo;

晚饭后，帅哥找了三本介绍全世界汽车的书给苏艾看。假女人寻开心，指着帅哥道：&ldo;他，偷老板五百万克郎。&rdo;还做了个跑路的动作。苏艾望着帅哥，帅哥承认点头。苏艾道：&ldo;什么工作?&rdo;帅哥答了，苏艾却听不懂。

翌日上午，帅哥有人探监，出了室门。一个小时后，帅哥回到狱室，手中多了个纸箱，从纸箱拿出条万宝露，抠了两包给苏艾，剩下八包献给老大。不一会，又分给苏艾一块巧克力，一把糖果。苏艾见帅哥喜形于色，问道：&ldo;你女朋友?&rdo;帅哥笑道：&ldo;是的。&rdo;从纸箱中找出一张照片，递上床让苏艾看。苏艾看了照片，那女孩光艳照人，和帅哥很是般配。帅哥兴奋不已，道：&ldo;我的姑娘。&rdo;苏艾忙道：&ldo;漂亮。&rdo;顿一顿，又笑道：&ldo;你，姑娘，漂亮。你，偷，钱?&rdo;帅哥大笑，道：&ldo;是的，是的，太对了。&rdo;

午餐后，苏艾歇晌一个小时，醒来时，伸个懒腰。窗外簌簌地下着雨，寒风飕飀，七、八只鸽子在凄风苦雨中自由翱翔，也有些鸽子蹲在窗台上避雨，梳理毰毸的羽毛。苏艾身陷樊笼，这才意识到自由多么宝贵，无比怀念入狱前那些逍遥自在的日子。

假女人将勺杆在床架上磨几下，把昨日剩下的黑面包切成小方块，撒在窗台上，霎时，飞过来一群鸽子摄食，对人毫不畏惧。

苏艾毫无睡意，便静静呆在床上思考，想：&ldo;如果自己短时间内不能出去，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认认真真学些捷语。要么，写点中文东西，练一练文笔。只要天天有肉有烟，没什么了不起的事，慢慢自会适应。&rdo;又想：&ldo;一个月内出不去，商亭应承包给别人，承包给伊仁，自己肯定要亏钱;绿热太老，里那要念书，科斯特轧较为合适，却不知她愿不愿干。要么，将商亭转让出去，处理掉商亭和别墅里的货物，汽车和手机也要处理，多少卖几个钱，这些事最好委托胡捷娘办。&rdo;一会，心中又叹道：&ldo;要是与祁丽结婚便好了，监狱外的事有亲人照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