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解开了外衫,因常年行军,他不习惯别人服侍他入睡,很利落地脱剩下一件中衣。
华云晏呆呆地看着他,小声说:&ldo;王爷你这是……&rdo;
宋澜动作一顿,看着她有些惊恐的模样,稍一倾身,道:&ldo;职责。&rdo;
职责,什么职责?华云晏想起他方才那句&ldo;王妃的职责&rdo;,不就是管后宅吗?等等……她睁大眼睛看着他。
她这才有种真的嫁人了的感觉,她是他的妻,两人的房事,也是职责。
可是她缩在角落,一动也不敢动。
宋澜却不再理会,而是将她惯用的枕头拉过去,躺在了床的外侧。
华云晏只见他仰躺着,闭上了眼睛。愣愣地等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没有喝金珠的那杯茶,害得她还以为……
她按了按微热的脸颊,然后,也小心翼翼地贴着墙,躺在床里侧。
华云晏觉得,自己躺得直直的姿势,像极了咸鱼,而她右手边那个人,就是斩咸鱼的刀。
虽然两人之间的距离,足够再躺一个人,但即使如此,华云晏心里也惴惴,过了好一会儿,宋澜一直没有动静,她才又轻轻地翻了个身。
此时才入夜不久。
宋澜忙碌,许久未睡个好觉了,因此没觉得这个时间有何不可,而华云晏本来就睡了午觉,又被宋澜这么一吓,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她在床上躺得很是煎熬,右手边有个人,她本来就不习惯,何况,这个人还是宋澜。
她睁着眼睛,想下床,但又怕宋澜还没睡熟,都不知道胭脂是怎么跑得那么厉害的,都不点个蜡烛。
不然,她就可以假装要去灭了蜡烛,从床上下去。
又过了好一会儿,华云晏轻轻坐了起来,在黑夜里观察着宋澜的脸,只看他眉头松展,脸色平静,一点也没有睁眼时的阴狠。
这副模样,按理来说是睡熟了的。
华云晏悄悄爬起来,一只手,动作极轻地从宋澜上面越过去,宋澜没有反应。
她放下心,另一只腿从他身上跨过。
只要她把另一只手和腿再安全地掠过&ldo;冰川&rdo;,她就能看到外面的世界,呼吸到外面的空气‐‐总之,她要解放了!
华云晏撑着身体在宋澜上空,准备进行下一步。
宋澜忽然睁开眼睛,两人四目相对。
他抬起手,抓住了华云晏撑在他耳旁的手,那只小手轻轻抖着,仿佛做什么坏事被抓包了一样。
她长长的睫毛轻抖着:&ldo;我……我还没吃晚饭。&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