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轻晚被迫蜷缩在萧衍的臂弯中,顺了一会儿气方才歇过来,真胳膊真腿地干架比杀几个人还累。
她稍微歇了一会儿,等有了点力气后,便把萧衍推到了一边。
萧衍也的确有点累了,也就由着她去了,只是依然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两人都没有说话,并排躺在床上,这一架打得时间不少,烛台上的蜡烛已经燃尽,屋内黑乎乎的,除了彼此的呼吸声外,就只剩下屋外的呼呼咆哮着的风声。
冬季就是这样,动不动就刮风。
慕轻晚静静地听着风刮着屋脊发出的嘎吱声,也懒得再张嘴赶人,他那模样摆明了是不会走了。
刚才身上出了一身汗,歇了一会儿汗落了下去,身上凉得很,她拽过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侧着身眯着眼强迫自己去睡,就当身边躺着个苍蝇好了。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慕轻晚有了睡意,刚要迷糊,身侧的男人却开口叫她的名字。
“慕轻晚!”
她没答应,假装已经睡着了。
他又叫了她一遍,一双手倒是很老实,身子也没有动弹,依然躺在原来的位置。
慕轻晚仍然没有答应,还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是以告诉他,她已经进入熟睡状态。
或者她根本不想与他说话。
显然男人不是那么好糊弄呢,不管她吭不吭气,还是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慕轻晚,陪我说说话吧!”
他从未与她用这样的语气说过话,仿佛此刻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王爷,而只是一只没有长满羽翼的小鸟,扑闪着翅膀想得到别人注意。
竟然还带了那么一丝丝祈求的味道。
可这又怎么可能?
莫名的,慕轻晚动了动,迷迷糊糊地问,“你想说什么?”
天知道,这句话怎么就那么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或许,自从进来这衍王府以来,其实她也是寂寞孤单的,有时也想找个人说说话吧。
她又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怎么会寂寞?怎么可能寂寞?
即便寂寞,她也不是他的倾诉对象,她不温柔也不体贴,关键是他是那么讨厌她。
慕轻晚不是个怎么记仇的人,但是她怎么可能忘了,大婚那天,他是如何羞辱她的。
思绪复杂中,男人的话语传至耳边,“说什么都好,说说刺客,或者说说这两天你去了哪里,都见了哪些人,都行,随便。”
黑暗中,慕轻晚侧头看了看男人,除了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自然是什么也看不见,可她却仿佛在他的脸上看到了满脸的疲惫。
不由得问道,“皇上的身体还好吗?”
她想不到除了这个原因外,还有什么事儿事能让这个男人忧愁的,虽然他不是钦定皇位继承者,但也算掌握着这天底下最好的资源,要风有风要雨有雨,目前,只要他爹老皇上还在,他就能随心所欲。
除非。。。。。。
男人动了动身体,但却沉默着。
慕轻晚意识到,这个问题或许是她不能触碰的。
皇上的龙体关系着天下苍生,也关系着朝代的更替。
是个敏感的话题。
他们这样的关系确实不适合谈论,哪怕她只是下意识地问问,恐怕也会被当成有心之人。
于是,慕轻晚赶忙转移了话题,道,“今晚那个刺客,王爷心中是不是已经有些眉目了?”
萧衍嗯了一声,兴趣不大的样子,慕轻晚也没追问那人是谁,他是王府的主人,府里出了刺客,自然是他来解决,她才不操多余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