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院子,慕轻晚赶紧让娟儿给她弄了些热水,身上微微出了些薄汗,粘在里衣上,湿塌塌的难受,她想稍微洗洗。
大白天的洗澡,在慕轻晚这儿是头一遭,娟儿先是不解,后又了然地笑笑,愉快地蹦走了。
慕轻晚知道她是想歪了,并没有解释。
坐在炉前,慕轻晚陷入了沉思,显然,萧衍杀了韩沚,不但因为她触犯了他的底线,正好借机做给万贵妃看,同时也做给她看。
在他书房中那些话,不过是俩人的插科打诨,他或许对她的行动早已了如指掌,不过是时间没到,他还有闲心躲在暗处看好戏,等时间一到,他可能像收拾韩沚那样收拾她。
韩沚的死,也是他给她的一个警告。
哼,狗玩意儿的男人,上一刻还能搂着人家的脖子卿卿我我,下一刻就能翻脸不认人,戏演的好,刀也切的快。
帝王家的男人果真又会装,又薄幸。
看来,以后得更加小心了。
等了好一阵子,娟儿终于气喘吁吁的回来,慕轻晚身上的汗都烤干了,娟儿空手而归,她正好也懒得洗了。
慕轻晚往椅子上一歪,揶揄道,“狗追着咬你屁股了?”
“不,不是,王妃不好了!”
慕轻晚伸了伸腿,往嘴里丢了一粒花生米,笑,“你王妃我好好的,胳膊腿都没缺!”
娟儿跺了跺脚,哎呀一声,急道,“不是王妃,是韩夫人,她,她死了!”
还以为萧衍会把韩沚悄无声息地扔了,没想到这才一会儿功夫,就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的。
他想干什么?
慕轻晚装作吃惊地问道,“啊,怎么死的,昨个不是还好好的,得了什么急病?”
娟儿连连摇头,“不是得病,是被王爷给杀了。”
“怎么可能?王爷不是最喜欢她了?不可能,不可能,这谁告诉你的?你可不要乱说话说,小心被割了舌头!”
慕轻晚吓唬娟儿,小丫头面却不改色地嚷嚷,“我才没瞎说,这事儿王府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方才李嬷嬷亲自宣布的。”
李嬷嬷是何等谨慎的人,没有萧衍授意段然不会说出此等闲话来。
慕轻语点了点头,叨唠,“这男人可真够狠的,韩沚那样美貌的女人,又是他最宠爱的妾,他都下的了手,这男人,啧啧,心狠手辣啊!”
小丫头摇摇头,“李嬷嬷说王爷不是滥杀无辜之人,韩夫人定然是被王爷抓住了把柄,还是那种不可饶恕的,唉,韩夫人也是糊涂,老老实实在王府后院享福多好,整天想着害这个害那个的,这回把自己害死了,唉,年纪轻轻的可惜了,听说连口棺材都得不到,听着也着实可怜。”
慕轻语没说话,看着炉中跳跃的火苗,眼前是萧衍那张冷峻冰寒的脸,与他娶韩沚进门那天的满目深情的脸交替出现,心底又沉了几分。
这是个能左手环腰,右手递刀的主!
上一刻还亲嘴,下一刻就能抹脖子。
看似多情,实则冷酷到了骨子里。
慕轻晚正想的入神,娟儿又贴着她的耳朵神神秘秘地说,“王妃,你知道王爷为啥生那么大气,杀了韩夫人吗,听说韩夫人不检点,被王爷冷落了几天,就勾搭了别的男人,还是王爷身边的护卫,死的时候还穿着那个护卫的衣裳。”
慕轻晚猛地抬头,吃惊地望着娟儿“什么?人都死了,竟然给安了这么个罪名吗?”
这男人够卑鄙,死了,还给人泼个脏水。
也让她佩服,完全不怕头顶绿油油。
娟儿又叹息了一声,“韩夫人被抬出去的时候,好多伙计都看到了,她穿的就是男装,平时王府的侍卫当值都是穿那样的衣服,要是没点故事,谁会把衣服借给她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