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那晚白澈见到李源凯会那样失态,想一想,本来该在牢里呆着的仇人忽然好好的,或者可以说更加潇洒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刑期明明还有一半!这种事,换了谁都不可能无动于衷,反应可能会比白澈更加惊慌。
想到这里,梁君清冷冷地看了一眼地上醉死的李源凯,眼神如同看着一具尸体。
&ldo;要是有个诺贝尔奖是颁给纨绔子弟的,这李家少爷得有一份。看他资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没一天闲着的,泡吧飙车玩女人,就差杀人放火了。啧。&rdo;范海坐在旁边的沙发,伸着脖子看了看文件。这资料是他去汇总的,自然知道里面有什么,&ldo;家里好歹还有个电子厂,效益还不错,他自己却一点都不知道上进,夜夜笙歌,早晚得败光那点家业。&rdo;
梁君清嗤笑一声,十分不屑,&ldo;他这点道行你就颁奖给他了,是把这b市看得太小了吧。真正的纨绔,你怕是没见过。&rdo;比如顶层的莫家,几家那点家业在莫家哪里是一点都不够看的。
&ldo;您别取笑我了老板,我见识少,管他真纨绔假纨绔,败的不是我的钱,我不心疼。&rdo;范海求饶,他拿杯子倒了两杯茶水,一杯放在梁君清身前,一杯自己喝着。一边喝水他一边换了个话题,&ldo;老板,这白澈是谁啊,你怎么这么关心他?&rdo;
梁君清眼都没抬,&ldo;你老板娘。&rdo;
范海口里的茶水下一秒就喷了出来,这句话无异于一平地炸雷响在范海的耳边,不由得他不失态。他身上桌上立时都是水滴,还被呛了一下,拍着胸口咳个不停。
早就料到会是如此,梁君清在范海喷水的前一秒跳到了沙发上,这会倒是没被波及到。
他一张脸满是嫌弃,&ldo;瞧你那点出息。&rdo;
&ldo;再有出息……咳,也被您……咳,吓死了!&rdo;范海咳嗽着还不忘为自己辩解,&ldo;老板,您说真的?&rdo;
梁君清点头,&ldo;真的,比真金白银还真。&rdo;
&ldo;多久了?&rdo;怎么都没听说过,他算是接触老板最多的人之一了,他都没听过,老板这保密工作做得好啊。不过任谁知道了白澈是个男人后,也不会将老板和他往那方面想!
&ldo;三四个月吧。&rdo;梁君清回答道。他既然选择跟范海说明这件事,也不打算再多隐瞒些什么。
三四个月,白澈是四川人,那次的四川省之行老板无缘无故消失了两三天,现在想来是去找白澈去了……范海有种被欺骗的感觉,那次老板忽然消失不在计划之内,工作没有排开让他回去好一通忙乱,现在却告诉他老板谈恋爱去了?!呵呵哒!他是苦逼的干着活还被猛塞狗粮!
他能怎么办?当然是原谅他啊!他是老板啊!
&ldo;恭喜你了。&rdo;
梁君清抬眼一笑,&ldo;谢谢。&rdo;
&ldo;不过,老板娘……有点惨啊。&rdo;
说到这个,梁君清的脸色立马沉了下去。他啪地扔下文件站起身,冷眼看着地上的李源凯,&ldo;去端盆水来!&rdo;
范海应道:&ldo;好嘞。&rdo;然后他狗腿子似的屁颠屁颠进了卫生间打水去了。
等范海接了盆水出来要朝李源凯泼上去的时候,梁君清阻止了他,&ldo;慢着,我自己来!&rdo;
范海把水盆递给梁君清,梁君清接过水盆就朝李源凯头上泼了上去‐‐
&ldo;啊,&rdo;睡梦中的李源凯惊叫了一声。
梁君清泼完了水,把水盆递给范海,&ldo;再去接一盆!&rdo;
李源凯还在梦里,突然就感觉自己似乎是掉入了海里,周边全是平静却凶悍的如同猛兽的海水,悄无声息地吞噬了他。他在梦里呼救,周围却始终无人。
绝望,压抑齐齐涌上心头,李源凯全身狠狠一颤,醒了过来。他醒过来感受到自己全身湿透,一时分不清自己是在现实世界还是犹在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