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点头,虽然江嬴看着小狐狸呆呆的模样觉得她有听没有懂,他低叹一声,左右他不可能一去云南就掌握大权,大不了时时刻刻将她带在身边。
摸摸小姑娘软软的头发,江嬴这才注意到变成人的小姑娘只围了一件白狐皮,胳膊腿都露在外面,他叹了口气,对她道:&ldo;先穿我的衣服吧,就挂在那边屏风上。&rdo;
他不说姚浅还没注意到,连忙起身下床,转到屏风后,拿了江嬴的外袍把自己裹起来。
江嬴见了,头疼得不得了,外人看了,这么个小姑娘里面什么都没穿,裹着他的外袍,从他的房间里出来,这像什么样子?
&ldo;连着中衣一起穿,有些大,等一会儿我让人送女童的衣服过来。&rdo;
姚浅哦了一声,在屏风后面把外袍脱掉,连着亵衣中衣外袍一起穿了,然后手长脚长的像是唱戏一样回到床上去。
虽然还是不像样子,却好得多了,江嬴按了按眉心,声音提高一些:&ldo;章宁。&rdo;
门外的侍卫听到动静,连忙进来,打眼一看就看到一个玉雪可爱的小女孩穿着自家主子的衣服坐在主子边上,看到他,还好奇的眨了眨眼睛。
章宁当时就是一震,主子这是,这是……
江嬴瞥他一眼,没有解释什么,只道:&ldo;去找身衣服来,要她能穿的。&rdo;
章宁干巴巴的咽了咽口水,&ldo;敢,敢问主子,这位……姑娘身量大概是多少?&rdo;
他离得远,并不敢多看,江嬴目测了一下,说出了准确到寸的数据,章宁简直害怕了,抖着声音道:&ldo;属,属下见驿丞家有个小女儿,和这位姑娘差不多年纪,今日天晚了,不如去借一身吧。&rdo;
&ldo;也好,明日你亲自去,多买几身,薄厚拿捏好,要入冬了,听闻云南那边冷。&rdo;
章宁结结巴巴的应了,姚浅多瞅了他几眼,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没过一会儿,章宁就借来了一身小女孩的衣服,半新的淡粉色的襦裙,里面一应是崭新的,只是鞋子有点大,江嬴看了一眼,越发认定这是个精怪,就是他那名义上的妹妹,千般挑剔万般呵护的长到大,也绝没有这样娇嫩的脚,别说老皮,就连一层茧子都没有。
想起狐身时那粉嫩的后爪,江嬴摇摇头,笑了笑。就当养了个妹妹吧,他有娇宠她的资本。
次日上路的时候,所有人都发现了自家王爷身边多了个小姑娘,王爷不解释,他那贴身侍卫一问就是一头的汗,结结巴巴什么也说不出来,众人心里各自思量,倒也没人敢追问江嬴。
姚浅原本是有点心慌的,但是没人多问她的来历,见到她也很有礼,久而久之,她也放松下来。
路途遥远,姚浅渐渐的也能认识一些人了,相处的还不错,这些人里面她最喜欢的是副将李宣武,最不喜欢的是文臣宋康,前者她听江嬴说了,那是勋贵子弟,来云南混点资历,宋康则是那日齐昀说的,最好路上就解决掉的人了。
姚浅起初听了还没在意,等到和这些人接触了之后,才觉得齐昀说的有道理,这个宋康一路上都在有意无意的教训江嬴,关键他要是教训的有用就算了,都是一些常识,每每他都表现出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有人反驳一句,他就要回敬十句,所有人都不喜欢他,偏偏除了一位李济先李大人,他是这些人中原官职最高的。
江嬴随他去,每次被宋康教训,他也不生气,表现出虚心听教的模样,换来的却不是尊重,而是宋康更甚的气焰。
临近云南,江嬴的伤好了许多,每日也能下车走走了,姚浅就跟在他的身边。
李宣武偷偷摸摸的蹭过来,挺高大壮的一个汉子贼眉鼠眼的塞给姚浅一把糖,他也不等江嬴看向他,行了个礼转头就跑。
姚浅摊开手,手里十几颗金黄透明的松子糖,黄亮亮的糖衣包着炒熟的松子,看上去就让人垂涎,她蹭到江嬴身边:&ldo;王爷,吃!&rdo;
&ldo;说了多少次,别跟着他们瞎叫。&rdo;江嬴无奈的摸了摸小狐狸软软的头毛,小狐狸踮着脚喂给他一颗圆圆的松子糖。
糖衣很甜,大概是集市上用来糊弄小孩子的,松子并不新鲜,但是江嬴很珍惜的吃下去了,还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来。
&ldo;很好吃,姚儿很乖。&rdo;
虽然不知道松子糖好吃和她乖不乖有什么关系,姚浅还是咧了咧嘴,小声的说道:&ldo;王爷,过几天就要到益州城了吗?&rdo;
江嬴眯了眯眼睛,轻声道:&ldo;是啊,最迟月末就要到了。&rdo;
他话音还没落,一道尖利的声音响了起来:&ldo;王爷,入口的东西没有试毒怎么能吃!&rdo;
姚浅眨了眨眼睛,把两颗松子糖丢进嘴里,含含糊糊的说道:&ldo;试了,没毒。&rdo;
宋康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指着姚浅道:&ldo;你是什么东西,我和王爷说话,你插什么嘴?&rdo;
姚浅小声的说道:&ldo;我也在和王爷说话,你插嘴了,你是什么东西?&rdo;
宋康冷冷的看向江嬴,&ldo;王爷,你再让这丫头折辱老夫,可别怪老夫上折,让陛下来评理了。&rdo;
江嬴笑了,&ldo;宋大人,您是否觉得,未至封地,本王就不是藩王了?&rdo;
藩王独立拥有藩国,一应事宜全权由藩王处置,藩王对藩国的臣民拥有生杀大权,只要不是帝王下令撤藩,藩王就是独立的皇帝。
宋康却强硬的说道:&ldo;王爷自然是王爷,但是王爷有错,老夫不能放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