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迁见晁冲神态放松,以为他不知道这独龙岗的林子的厉害,急忙解释道:“主公,这独龙岗的林子可是暗藏玄机。别看道路很多,但是分活路与死路。”
黄信很少与这个尖嘴猴腮的瘦弱汉子接触,但却也知道,这是跟随晁冲出生入死过的兄弟,看他对晁冲的称呼,就知道他们关系不一般,插嘴道:“时兄,何谓活路与死路?”
时迁看了一眼黄信道:“只看有白杨树,便可转弯,不问路道阔狭,这便是活路;没那白杨树时,都是死路。死路上一般都有各种机关陷阱,一不小心就会命丧其中。”
晁冲心中郁闷,原本活路与死路的秘密,晁冲是在读原著的时候看到的,本想装一下神秘莫测,让人小小崇拜一下,不想被时迁一语道破。
晁冲道:“你如何得知的?”
时迁笑道:“独龙岗上居住的百姓上万,每天总有进进出出,前天抓了一个外出的村民,稍一用刑,什么都说了。”
“好吧,原来这么简单。”
他们三人按照时迁的说法,一路顺着活路走,见到白杨树就转弯,果然不到二十里,就转了出去。到了一处大村落。冈上一处平地,七八百个房屋列在一起,是居民百姓居住的地方。
而祝家庄的城寨则是造在高冈上,有三层城墙,都是顽石垒砌的,约高二丈。前后两座庄门,两条吊桥。墙里四边,都盖窝铺,四下里遍插着枪刀军器,门楼上排着战鼓铜锣。
村落中的百姓见三个陌生人骑着马,很快引起了警惕,向城寨跑去报告。
晁冲看到这里的百姓警惕性还挺高,就不再停留,和时迁、黄信一起向西而去。
走了不到十五里,遇到了一队人马,七八个人骑战马,都弯弓插箭,又有三五对青白哨马,中间拥着一个年少的壮士,坐在一匹雪白马上,全副披挂了弓箭,手执一条银枪。和少年并马而行的是一个少女,连环铠甲衬红纱,绣带柳腰端跨,胯下一匹青鬃马,天然美貌海棠花。腰间挂着两把弯刀,马上具有弓箭。
他们猛然遇见晁冲三人,也是吃了一惊,那当头的少年喝道:“你们是哪里子弟?来我独龙岗何干?”
此时祝家庄与梁山泊还没有敌对,最多算是看不顺眼,所以祝家庄众人的警戒心还没那么强烈,最多只能算是警惕罢了。
晁冲笑道:“你不认识我?”
祝彪仔细想了想,确实没见过此人,便道:“我管你是谁!”
晁冲倒也不慌,笑道:“这就是了,这大宋天下,是给大宋百姓走的,为何你来得,我却来不得?”
那少年见晁冲与自己年纪相仿,也是背刀挎弓,以为也是出来游猎的,便哼道:“此处为独龙岗,方圆三十里皆为我祝家庄所有,山上一草一木,一鸟一兽也都是我家的,没我的允许,就不让你射猎,你能怎滴!”
主辱臣死,时迁顿时怒容满面。黄信也把手摸向了自己的丧门剑柄上。
晁冲笑道:“妙哉,妙哉!在下姓郝,单名一个仁字,住在此处不远的郝家庄,今日跟随两个随从出来打猎。世人皆说独龙岗上猎物好,我们便游走于此。不想却偶遇此地主人,不知这为英俊潇洒,气度不凡的公子,是祝家三杰中的哪一位?”
那少年被人一夸,不禁得意洋洋,看了一眼身边的美女,干咳了一声,提高声调道:“我乃三子祝彪!”
晁冲鼓掌笑道:“莫非是白马银枪赛赵云,一弓神射养由基,少年玉面胜潘安,江湖人称照地红缨的---祝彪!”
“嘿嘿嘿,江湖上竟然还有我的传说?你不是在骗我吧!”祝彪开怀大笑道。
时迁跟黄信差点笑出声来,本来前面的好词那么多,可最后此人的名字竟然是“猪膘!”
为什么反差这么大呢?
时迁和黄信低头强忍着笑意。而祝彪旁边的女孩却掩口哈哈笑了起来。
少年有些不满道:“三娘,你为何发笑?”
那少女笑的花枝乱颤,好不容易止住笑,说道:“这么夸你的人一定是个瞎子,他难道没有眼睛,看不出你到底是什么德性么?”
少年很不满的瞪了少女一眼,再看向晁冲时,也有了一点疑惑道:“我很少出山,江湖上何以有我的名号?”
晁冲长叹一声,在自己脸上摸了几下,又长叹了一口气。
祝彪急道:“何故长叹?”
晁冲道:“在下只是感觉世道不公!想我郝家庄郝仁,三岁习文,七岁习武,才高八斗,学富九车,上知天文地理,下晓鸡毛蒜皮,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无所不晓,每逢外出行走,常引美女回头,俊男发愁。其优点多如滔滔江水连绵不断,又犹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真乃人中之龙,旷世奇才!”
祝彪听晁冲如此自夸,感觉可能真是个有本事的,更好奇道:“想不到郝兄有如此本领,积众多优点于一身,那为何还说世道不公?”
晁冲叹道:“我如此优秀,江湖上却只给了一个小诸葛的称号。反而有些人,不常出山,却名动江湖,被众人敬仰,赠送了照地红缨的外号,每每想起来,真是觉得不公平啊!”
祝彪大喜,却又有点不好意思,安慰晁冲道:“兄台何必如此懊恼,你也很厉害,出口成章,想来必定本领不凡。只是比我稍差一筹而已!对了,这个照地红缨是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