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上官墨伤重也要留下的女子,竟是在这样的时间里,也还有闲情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较之上官墨的昏迷不醒,沈意此刻只能用心思清明、神清气爽来形容。
太让人动怒。
“沈小姐,做人要凭良心!”夏临说无可说,最后只咬牙落出这几个字。
沈意闻言,不恼,反而轻笑出声,“如果和他一刀两断是没有良心的话,那我愿意放弃一次我的良心。”
话落,只见眼前,夏临的脸涨得发了红,显然是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愤怒,而不是一手掐死她,为他的主人报仇。
沈意唇角弯着,好整以暇。
良久,只见夏临缓缓侧开身去,为她让出一条道。
沈意挑了挑眉,毫不迟疑,抬脚便走,离开。
这样蛇蝎狠辣的女人,不要也罢。
——沈意想,这大概就是夏临的心思吧。
夏临的确是这样想的。
只是,有人却不是。
房门从外面阖上,房间里再度归于寂静,床上“昏迷不醒”的某人缓缓睁开眼睛来。
倾城的眸子,眸色却太沉太黑,如一团千年晕不开的墨,甚至看不清是否聚了焦。
……
房间里再次传来动静的时候,上官墨闭着眼,呼吸平稳,似乎已经睡着。
来人并未刻意放轻脚步,径直走到他的床边,“爷,喝药了。”
上官墨闭着眼,依旧没有动静。
来人见状,挑了挑眉,红唇微扬,“上官墨,顾采薇让我来喊你喝药,你要不要喝?”
无声。
“你以为你装睡我会不知道吗?不喝我走了。”
话落,女子随手将药碗放到床头,转身。
“回来做什么?我说过,你只要踏出了这道门,就永远不要回来,我再不会要你。”
身后,淡薄嘲讽的嗓音传来,床上的男人缓缓睁眼,却并未看床边的女子。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能直呼他名字的女人,从头到尾就只有一个。
沈意听他终于“醒了”,转身,笑眯眯看着他。
没错,笑眯眯。
男人的脸此刻有多冷,她的笑就有多灿烂。
其实有时候,她也怀疑他们并不是情。人,而是仇人。
否则为什么他们的情绪常常极端的相反?
沈意朝着他笑了良久,缓缓道:“你如此费尽心思只为娶我,又是暗中给我金牌,又是翻天覆地的找我出来,还一而再再而三的上苦肉计,如此挖空心思,当真会舍得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