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互道姓名,知道了他是昶州首富夏侯家的小少爷。
他问:&ldo;白姑娘是第一次来昶州?&rdo;
白鸳点头,确实如此。
&ldo;昶州我再熟悉不过了,好吃的,好玩的,保管白姑娘乐不思蜀。若是不嫌弃……&rdo;他单刀直入邀她出游,&ldo;明日中秋佳节,上元街有灯会与歌舞阵,届时我为姑娘引路。&rdo;
白鸳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知这是个什么发展,半日时间,皆是他说她听,插不上话。待问到她所在客栈时,她便挑了昶州城内的客栈,胡诌了一个,借口告辞。
夏侯麟也深知不可太过冒进,须讲究循序渐进,遂不再做纠缠,而是抬手取下白鸳先前看中的面具,正要付了铜板赠佳人。怎料面具被伸出的另一手接过,手的主人极其自然地付了银钱。
那带着老翁面具的白衣人,看其身形显然是名男子。
果然,男子开口,温醇的嗓音,闷在面具之下,竟还隐约有些熟悉。只是再见佳人的兴奋劲还未褪去,头脑发热,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了。
&ldo;不劳。&rdo;男子话罢与白鸳一同离去。
夏侯麟警觉地盯住男子背影,很有危机感。
肩头落下一拍,郑涧的声音传入耳中‐‐
&ldo;这姑娘……&rdo;
夏侯麟被撞破了心事,不由面热,但心情还是十分愉悦的,&ldo;郑兄怎么也下来了?&rdo;
郑涧并不为夏侯麟的愉悦所感染,面上神情反倒隐约有些担忧。若他没看错的话,方才那位,应当是旌先生的妾室,只是不知为何今日却做了少女妆扮,他并不确定夏侯麟是否知晓那女子,但不论知不知晓,他都应当提个醒。
往沁阳楼走的路上,郑涧忽然拍着扇子道:&ldo;说起来,夏侯兄与旌先生的五年之约,我若无记错,应当就是在这几日了吧。中秋是赶不回沐阳城了,索性多留几日,替你捧个场。&rdo;
夏侯麟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这事,闻言有些扫兴,嗨地一声摆手道:&ldo;我怕是被人当傻子了,这五年之约,那根臭竹子根本未曾放在心上,实在可气!&rdo;
郑涧表示意外,&ldo;难道旌先生来昶州,不是为赴约而来?&rdo;
夏侯麟哼声道:&ldo;什么来昶州?他根本就不见人影。&rdo;
&ldo;怎么会?&rdo;郑涧终于切入了正题,&ldo;方才那位姑娘我曾在唐家堡见过,是旌先生新纳的小妾,她既在此,不正说明旌先生已到昶州。&rdo;
&ldo;你说什么?!&rdo;
夏侯麟猛然抬头,只觉晴天霹雳,天地都灰暗了。
郑涧终于确定,这小少爷真是蒙在鼓里,他有些不忍,于是答道:&ldo;旌先生想必已到昶州,五年之约当不废。&rdo;
&ldo;不是这句!&rdo;夏侯麟摇着郑涧的肩膀,差点将眼珠子瞪出来,&ldo;你说方才那姑娘是谁?是那根臭竹子的谁?!&rdo;
郑涧被晃得头昏眼花,差点没将早先吃下的东西全呕出来,有些同情地看向他:&ldo;……旌先生新纳的小妾。&rdo;
&ldo;不可能!怎么会?&rdo;
夏侯麟捧着脑袋仰天长啸。
长街那头,男子摘下老翁形象的面具,回头看去一眼。
白鸳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人潮,古怪道:&ldo;你笑什么?&rdo;
&ldo;嗯?&rdo;旌竹摊了摊手,有些无辜,&ldo;我没笑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