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妗儿,你看……&rdo;莫掌门虽看不得闺女伤心,却也心疼宝贝徒儿久跪。
可莫掌门接连唤了两声,莫长妗也不给个答应,心下不由惴惴,这回怕是得好一阵闹腾了。
整整慢了两拍,白鸢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声妗儿原来是在唤自己。是了,从现在起,她便是莫长妗,丰山派的大师姐、掌门莫袁的宝贝女儿。娇蛮任性,却也天资聪颖。她暗喜,这个身份好,几乎一人之下,再也不用提着心胆,可以作威作福一把。
眼前这被五花大绑的少年人,就是这副身子的心上人吗?莫长妗想着,低低回了一句:&ldo;啊,爹爹叫我?&rdo;
莫掌门一听莫长妗这番语气,便知有戏,忙道:&ldo;阿磊如此有心,随爹来同你请罪,你看,都已经跪了这许久,看在爹的面上,此次,便原谅他吧?&rdo;
&ldo;原谅?&rdo;莫长妗旋即笑起,挑了匕首上前。
看着亮晃晃的匕首迎面上前,秦磊恨恨不已,这女人果然小肚鸡肠,霸道刁蛮,当着掌门的面也敢以匕首相向,就因为自己没瞎了眼看上她?
莫掌门在一旁看得一个头两个大,女儿方才的温柔,果然是错觉,正要阻止,却见莫长妗腕间一转,却是割断了秦磊身上的粗麻绳。
&ldo;秦师弟又没做错事,怎么需要原谅?&rdo;莫长妗盈盈笑起,伸手要将他扶起。许是藏着心思,这笑脸看着便有些变了味,总让人觉得装了满肚子坏水。
秦磊看向她的那一眼,有些意外,有些不屑,还有几分看不明白,在她将他扶起的那一瞬,他压低了声,快速道:&ldo;莫长妗,你又耍的什么花招?&rdo;
莫长妗只是笑,笑得秦磊鸡皮疙瘩冒了满身,方才听她道:&ldo;秦师弟受委屈了。&rdo;
莫掌门呆在一旁也是有些看糊涂了?乖女儿转性了?还是……眸光在秦磊身上绕了一圈,暗忖道,还是终于开窍了?明白男人们都爱娇柔似水的姑娘?这令莫袁大感欣慰,不论是哪一种,都是好事一件。
莫长妗平日对着他们呼来喝去,那眼高于顶瞧不起人的姿态,再美的容貌也得大打折扣,这会儿却盈盈笑眼,百般作态,看得屋内除莫掌门外的另两人,根根寒毛倒竖。
将屋内人统统清走,莫长妗抵住门扇,长长叹出一口气,帘幔后的八哥跟着消停。
这一早上的功夫她算是看明白了,这副身子原来的主人果然不受人待见,她这会儿脑袋也是有些浆糊,初来此地,她确实有些兴奋过了头,低调、低调,她需从长计议,慢慢向目标逼近,毕竟她走的可不是一条寻常道。
莫长妗神思飘飘,暗暗点头,目标已经确定,只是该如何达成却不是一件容易事,上回完全的误打误撞,没个章法计划,这回不同,她得好好谋划,放条长线,再慢慢收网才成。
她的目的是要让秦磊杀了自己,不是其他,那么,究竟该怎么做才好呢?
是表达善意,与他交好?
还是小人行事,与他交恶?
以今日的状况来看,前者难度系数较大,但若是成了,便可常在他左右,更方便下一步行事。
后者难度系数虽小,但她的身份摆在这里,又非血海深仇的大恨,再如何厌恶她,真能将她一剑杀了?
莫长妗不但没刁难他,还笑脸相迎,更替他解了五花大绑,就这么轻易放过了他?从屋里出来,秦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越想越是觉得心里没底,这女人不知又打了什么鬼主意,他必须得小心着点。
身后身材消瘦的弟子,三步并作两步赶上,搓着手,悻悻道:&ldo;方才对不住了啊,秦师弟。&rdo;
&ldo;对不住?&rdo;秦磊转着手腕活动筋骨,露出腕间发红微青的绳印,拿眼角觑他,不给正眼,&ldo;孔师兄,我可没见你下手轻了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