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应声望去。
只见岑水儿左手手背上一道拇指长的口子,正汩汩冒血。一小会儿的功夫鲜红的血顺着手背滴到地上。
岑水儿不甚在意,干活哪有不受伤的:“没事,刚不小心划到的。”说着就要继续干活。
林母当然是不肯的:“这怎么行,得赶紧止血。”离的最近的李山也附和道。
“用这个,”夏清不知从哪找了几株草来:“捣碎了放伤口上可以止血。”
李山眼前一亮,村里人大多都认识,一种止血的草药,叫莲茴,他从夏清手里接过莲茴,找了块石头用衣服擦干净上头的土灰,拿刀背捣碎了走到岑水儿面前。
“来,我给你敷上。”
岑水儿抿了抿嘴,把还在流血的手伸了出来。
“等等,”林母倒了碗水递给李山:“山子,先用水冲冲。”
李山将药草小心糊在伤口上,林母在身上摸了摸,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用过帕子了。
“水哥儿,你先休息会儿,免得把草药弄掉了。”
“用这个吧。”李山从怀里拿出一块绣了小花的帕子,解释道:“这是我嫂嫂绣的,放心,我还没用过。”
绿色的药汁浸染了洁白的帕子,岑水儿眸子有些黯淡,觉得自己污了那么干净的帕子。
林煦炎没有多关注那边,眸光一直落在满脸认真的夏清身上。
他总觉得夏清和刚清醒时有些不一样了,偶尔会说些奇奇怪怪让他听不懂的话,认识一些他不认识的东西,好像他的痴傻好了些。
夏清像是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转头同林煦炎对上,然后展颜一笑,一副邀功求夸奖的样子。
林煦炎的心软了软,对于夏清,他是如何都抵挡不了,痴傻也好,正常也罢,都是他林煦炎名正言顺、明媒正娶的夫郎。
“今天也够了,收拾收拾回去吧。”林母道。
山里多的是结实的藤蔓,林煦炎和李山弄来了不少。
拿出两根分开些距离平行放在地上,然后将修理好的柴放上去,累成一捆用藤蔓扎好,扎成一担先挑回了岑水儿家。
林母和岑水儿力气没两个小伙子大,只弄了一捆担在背篓上,剩下的就等林煦炎回来挑。
——
岑家老破的篱笆院墙里,岑老太正坐在院子里摸索着掰玉米粒,一双混浊青白的双眼不知在看着何处。
院门口传来一阵响动,破了口的木板门吱呀一声推开。
岑老太眼睛看不见,耳朵却很是好使,平常岑水儿回来时都会现在门口叫她,以免被吓到。
她布满皱纹干瘦的脸上,带着些慌张:“是哪个来啦?”
“岑奶奶,是我,炎小子。”
认出是林煦炎的声音,岑老太摸索着将手里的玉米棒放下,侧着耳朵朝林煦炎方向笑了笑,很是慈祥。
“炎小子啊,咋的过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