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了二两六钱做铺子里的开销,夏清和岑水儿对半分了剩下的七两,夏清揣着三两半舒尔又笑了:“咱有钱,该交多少交多少,哥哥走,给娘亲和阿月扯布做衣裳去。”
林煦炎揉了揉夏清的头,眉眼尽显温柔:“好,去买。”
一番商议觉得早些关铺子,全都回去,岑水儿和夏清两人挽着胳膊去买要带回去的东西,两个汉子留在家里做饭。
适合林母这个年纪颜色的布匹和适合小汉子的,夏清挑了两匹,岑水儿也挑了另外的颜色,掌柜的见是两个小哥儿还说能给送到家里。
两人道了谢,又去买了些糕点果子,天气日还给买了一大个甜瓜,没一会儿大包小包的提了一手。
只两人没注意,后面一直跟着个妇人,目光一直落在岑水儿身上,精明算计的脸上带着些迟疑,等两人进了一家脂粉铺子才止住脚步,若有所思地回了家。
“死哪去了,一日日只会偷闲。”
一个城镇有富人区,自然也有贫民区,庆丰镇的平民区在西北方的一个夹角巷里,名为百家巷。
这里多是住在镇子里既没有屋舍田产,也没有固定工作的住户。
从其他周边村子或是其他乡镇过来讨生活、手里又没有多的余钱的便会来这一片租房。
“老婆子,你就闹吧,哪天家都给你闹散了。”
“杨翠花,你个不孝的,婆婆娘也是娘,有你这么对长辈的吗。”
杨翠花习以为常,翻了个白眼:“你们这一家子还指望着我过活,你儿子都不敢对我大呼小叫的,看清楚形势,现在可不是以前你当家做主的时候了。”
老妇气得嘴歪,抖着手想要从躺椅上坐起来,奈何双脚使不上劲,屁股抬起不到两厘米又重重坐了回去。
“不孝啊,儿子不孝,娶的媳妇儿也是个欺人的,”老妇拍着大腿干嚎:“老婆子我一头撞死得个清静算了啊。”
杨翠花掏了掏耳朵,老婆子一天要光打雷不下雨好多回,她径直转身回了屋。
屋里乱糟糟的,一个干瘦的男人翘着脚躺在木板床上,旁边还放了一半炒了糊黑的得花生米,嘴里哼着不知从哪听来的小调,不时抓几颗花生丢进嘴里。
杨翠花冲过去拧住马全的耳朵,凶神恶煞道:“懒汉,咋不去做工,晚上喝西北风啊。”
“痛痛痛,轻点轻点。”马全揉着被揪痛的耳朵是有气不敢撒,一副窝窝囊囊的样子。
杨翠花想到在街上看到的也不管马全去没去做工了,一屁股坐到床上,压低了声音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村嫁到庆丰镇下头村子的那个不。”
“哪个,”马全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婆娘又抽哪门子的风。
“哎呀,就,就是,”杨翠花就了半天也没就出个所以然来,她也想不起来叫什么了,只一个村里多少有些关系,不过是近点的远点:“就我那表姐啊。”
“哦,表姐啊。”马全还是不知道,但要配合。
“我今天上街瞧见一小哥儿好像是她家孩子,好家伙那银子哗啦啦用出去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她还是在岑母白事上和同村一起过去吃酒时远远瞧见过,从那以后没在联系过,这都过去好多年了。
“你说他现在要是发达了,我们去走亲戚,是不是能捞点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