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修屋,事多人杂,虽是同一个村的,多的是会顺手牵羊的人,林母要照看家里,要给十二三人做饭也废不少功夫,揉面都是一大盆。
岑水儿不方便弯腰,只能帮着摘菜,现铺子里有姜阿嬷照看,又减少了卤煮的量一个人也能忙的过来,夏清和林煦炎便没有再去铺子里。
天气越来越凉,干活的汉子却各个热火朝天,冬日能找着一个离家近工钱不错伙食好,又能连做上十天半个月的活计可是高兴坏了,各个打了鸡血似的像跟自家修屋子一样卖力。
夏清除了做饭的时间外,其余时间全用在想兔皮怎么变现,看着岑水儿手中纷飞的绣花针和艳丽的明黄色绣花线,茅塞顿开。
怎么就忘了毛线这么个好东西,以前他还问过林母有没有毛线,既然没有也不自己做出来。
林母会织布,纺线当然不在话下,就是家里原先值钱点的大物件都给卖了换钱给林父买药了,夏清想要实现纺毛线的想法还得去买一个纺线机回来。
再一个,现在的线有三种,一是用棉花纺的棉线,二是是苎麻纺的麻线,三是蚕蛹吐的丝线,用做毛线的首选当然是棉花。
夏清抱手托腮对着兔窝缩在一起取暖的兔子若有所思,按他所知,不是所有毛都能做成毛线,只有兔子身上兔毛根部极其细小的绒毛做出来毛线的柔软度、舒适度和保暖性才是最为极佳,并且可以贴身穿。其他的长毛当然也是可以做成毛线的,以后做出来品类不一样,价格当然也会不一样。
啧,夏清吧唧嘴,看来做出毛线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家里没种棉花,也只有林母以前买来做袄子剩下的几两,看来可以等纺线机买回来先试做几次。
除了纺线机外还需要一个梳棉机,不论是纺线还是纺毛线,都需要先将棉花或是其他绒毛梳开,再搓成长条,这样处理过的棉条或是绒毛条用纺线机制作毛线。
家里有林母看着,林煦炎赶着牛车带上夏清去找木匠做机器。
纺线机木匠会做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夏清说的梳棉机和平常的有些不一样,夏清在原有基础上做了些改动,让梳棉机的工作效率增加不少。
一老一少拿着各自手里拿着根棍子,蹲在地上写写画画,不愧是一辈子同木头打交道的老手艺人,夏清说了思路,木匠一下子茅塞顿开,保证没问题。
林煦炎付了定钱后带着夏清回了家。
一连忙了大半个月,两边新修的屋子前后完工,来做工的,每人领了一两二钱,乐呵呵地揣着银钱同林煦炎道谢回了家。
一栋青砖大瓦房看着就很亮眼了,两栋连在一起更是气派,若是从山上往下看,指定能一眼瞧见这两栋新崭崭的青砖大瓦房。
张立豪简单地放了点家具进去,收拾干净,把炕铺了烧上,便带着岑水儿住了过去。
不过厨房只垒了灶台,连锅都没买,吃饭还是一起在这边吃。
修房这大半个月只有两个屋子能住,所以都是夏清、林母和岑水儿住一屋,林煦炎、林皓月和张立豪住一屋。
这下能自个儿睡的林浩月是开心地蹦了三蹦,反正他睡哪间都可以,只要是能自己睡便好。
他都不知道自己这大半个月是怎么睡过来的,不是张立豪说梦话让水哥哥多吃点,要不就是他翻身被他大哥拉过去拍背,夹在中间真的是太难了。
比夫子让读的书还要难!
“娘亲,你睡左边那间吧,宽敞些。”夏清帮着林母收拾她的被褥。